清脆声音,像风铃相撞,叮当响。 于真意喝了一口:“我可能和你不一样,我没准喝酒很厉害呢,我下次可以尝试度数高一点的。” 陈觉非一点儿面子也不给:“哦,那你自己尝试吧。” 于真意冷哼一声,把针织帽摘下,随意地放在一边。她今天没有把头发束起,发尾让钱敏帮她卷了一下,一半的长发压在围巾里,另一半披散在外侧,勾出姣好又小巧的脸型。 “我下学期要去美术班了,岑柯说后面转去美术班的都会分到十二班。”于真意说。 陈觉非选理,一班二班是重点班,陈觉非稳进重点班,但是无论在哪个班,一班二班和十二班都是最远的距离。 陈觉非低头给烤肉撒上胡椒粉,没有看她,但低垂的眉眼里闪过一丝紧张:“虽然有点早,但还是想问你,想好考哪里了吗?” 于真意嗯了声:“美术生嘛,梦中殿堂无非就是那几所了。” “那你呢,国美还是央美?” 于真意看着他瘦薄的脸,皱眉:“为什么不能是清美?” 陈觉非装盘的手一顿,有些不敢相信:“清美?” “对呀。”面前的酒杯已经空了,于真意接着倒满,她边倒边想,这个西打酒被她喝出了老白干的架势。 “不是你说要和你一起的吗,清美,也算是和你一起了吧。”她晃着高脚杯,全神贯注地盯着上面的液体,全然没有看到陈觉非脸上无遗的愉悦,“清美偏北方画派,这是我强项。不过——” 她的声音顿了顿,有些气馁,却又包含着一丝向上的冲劲和不服输,“清美的美术成绩要比八大美院高很多,文化课成绩也是,岑柯说我的文化课倒是够得上国美,我得再多努力一点。” 头突然被人触摸,从黑发间穿插过,于真意愣愣抬头,看到陈觉非的手贴着自己的脑袋,手腕蹭过脸颊和耳垂,他弯身,和于真意贴得更近了些,使得于真意能够看清他漆黑瞳孔里的自己:“我会帮你的,真真。” 低沉,又缱绻。 是她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的语气。 他声音清冽,像夏日里冒着冷气的冰镇气泡水,但这声音在此刻听来,却像拥有着浓郁阳光的午后下一杯刚泡好的红茶,让她这颗小心脏因为心跳加速而连带着血液变得滚烫热烈。 寒冷冬夜里,暧昧被酒精浇灌过,浓度越发升高,似燃起的烟花,愈燃愈亮,呲呲往上蹿着,扰得人心也怦怦直跳。 大概是寒冷侵袭了人的思绪和头脑,让人不再变得理智,她的手从衣袖中伸出一点,抓着他冰凉的手腕,呼吸是轻缓与急促的相交,温度是冰凉与火热的交融,手掌是坚硬和柔软的碰撞。 “陈觉非,我运动会那天的那句话说错了。”于真意说完,手背抵着嘴,像是制止自己再说话的模样。 陈觉非没明白,也不知道她口中的运动会那天说的话是什么话。 “五十五了,马上要到零点了,可以放烟花了。”玻璃门移开,一群人的脚步声厚重而响亮,从里面走出来。 钱敏和林雪在那头叫着两人:“真真,陈陈,过来了。” 于真意嗯了声,起身走在前面,陈觉非带着那个疑惑跟在她身后。 烟花不断上升,每个人都仰头望着被火光照亮如白昼的天际。 于真意和陈觉非站在人群的最后面,皆是心猿意马的他们混入那些心中只在想着这烟花可真漂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