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黛跟着往下看,他的腰身劲瘦,绷得像一枝竹,偏又格外柔韧,下方被玉白鳞片环绕,鲛鳞渐渐变色,由白入蓝。 彻底变成幽蓝的位置,在平坦鲛尾上,展开一条熟红的长痕。 江白砚道:“这是鲛族腔口。” 腔室用以探出与收纳,确保鲛人在水底行动自如,不受拘束。 不消多时,藏匿其中的内物浑然展露。 耳边静下,唯余若有似无的绵长呼吸。 此物蕴藉浓烈到极致的丑恶欲念,让他心觉难以启齿,遑论施黛。 江白砚撩眼,端量她的神态。 她全无厌烦之色,只有些吃惊,定定垂了眼,面上生出薄红,好似浸染朝露的霞。 下一刻,施黛伸手。 她力道极轻,像拈起一朵柔软的花—— 虽然手上的温度比鲛珠更甚,并无分毫绵软,反而如同烙铁,惹人心惊。 与之相触,江白砚喉结滚落,抿直唇边。 好烫。 被灼伤一般,施黛指尖颤了颤,按捺下心跳如鼓擂,小心攫住那抹幽蓝之中的红。 破碎的气音从喉中淌出,江白砚眼梢红晕更浓,收臂抱紧她。 分不清是痒是酥,亦或是痛楚,令他眸底渐生热雾。 少年的嗓音堪比小钩,牵引热气吐在耳廓,轻飘飘往她心口拨。 施黛听他道:“重些。” 她没忍住自尾椎骨升起的战栗。 烛光落上她侧脸,蒙上珍珠般的薄晕。 施黛屏住呼吸,加大力道的同时,腰间一热。 ——江白砚的鲛尾回卷勾缠,环上她大半腰身,尾鳍搭在腰侧,一下下轻摇。 因他这么一缠,施黛被迫前行两步,膝盖贴在床边。 彼此距离更近,江白砚吻上她双唇。 准确来说是舔了舔,带着失控般的迷乱缠绵。 他的呼吸凌杂不堪,心潮定不下按不稳,动作全凭本能。 哪怕是当年被一片片剥去鲛鳞的时日,江白砚也不曾这般乱过。 浑身上下异常敏锐,每次触碰皆如过电,引得指尖发麻。 难以形容这一刻的感受,不似刀锋没入体肤的尖锐刺痛,也不像血肉被剖开的透骨折磨。 由施黛赋予的快意凿开他骨血,流遍四肢百骸,比剧痛更汹涌,也更入骨铭心。 常年刀口舔血,江白砚习惯濒死的疼痛,不畏惧残虐酷刑,独独今日,如同置身一场绮丽梦境,感官皆被放大,久久失神。 灯烛炸开噼啪声响,纱帐倒影徐徐摇曳,拨动人心。 施黛心口怦怦,险些握不住,脱了手。 江白砚的嘴唇从她嘴角挪到面颊,继而毫无章法地下移到耳边,含住耳垂。 像有魔力一般,被它触碰过的角落都生了细小的电流,随心脏剧烈跳动,被送入五脏六腑。 江白砚动了情,吐息炽烫,声线轻而软。 贴着施黛耳廓,他浅浅唤她名姓,一会儿是“黛黛”,一会儿是“施黛”,像在压抑什么,携了少年人的青涩,像张稠密的网,缚得她挣脱不得。 江白砚吻完耳垂,便至侧颈。 起初还是浅尝辄止的触碰,随施黛手上力道渐重,成了吮吻与轻啃,唇齿一并压上她颈窝。 鲛尾也是不安分的,好几次收紧摩挲,环在侧腰上,烫意袭人。 施黛只觉自己贴上一团湿漉漉的火,快被融化。 江白砚轻声说:“喜欢我?” 嫩生生的肌肤泛开一泓绯色,施黛下意识应:“喜欢。” 缠在腰上的鲛尾悠悠一摆,用了些气力,似要将她永远留在身边。 江白砚的齿触上她颈间:“多喜欢一点,好不好?” 喑哑的调,呓语般断断续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