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阵子他正被陈秉信关在地下室,宋清妙赌钱赌得很大,陈秉信震怒,把她们打得很厉害,本来陈挽也申请上了你的学校——”卓智轩没有细说,“他知道你提前起飞,或许很多年也不会再回来,所以想再见你一面,当然,是从廊桥外面远远看一眼,他不会追过去打扰你。” 太阳就要彻底下山了,像在尽最后一丝力气发光。 “高二下学期你选了橄榄球课,我说自己带多了的护腕是他准备的,很多时候饮料也是,你肯定也都没印象了。” “陈挽看过你每一场演讲和比赛,除了他根本进不去的保龄球馆和击剑馆,那个学期我出去交流了,所以他一次也没能看到。” “高三,你获奖的机器人模型被陈列在逸夫楼的空中展馆,那个学期挂了好几次八号风球,每次台风假回来后他都偷刷我的学生卡到本部把模型一点一点擦干净。” “还要清理落叶,扫垃圾,你的模型永远是最干净的。” “为了避开人,他都等下自习后很晚才去,或者很早就起来。” “他去跟那个机器人模型说话,”也就是在那段时间,卓智轩开始意识到好友的举止异常,“说很多……我听不懂的话。” 赵声阁一直以为这场追逐和圈套是他的蓄意和逼供。 但原来那片飘进窗户的落叶并非偶然。 被没收的打火机不是,过两遍的大红袍不是,句句有回应的信息和电话不是,月光下的萤火虫不是,千万分之一概率的圣诞树不是,所有的细枝末节都不是。 卓智轩还在说着什么,赵声阁已经有些听不进去。 “多少?” “一分零五秒。” “陈挽,你没按表吧。” “……” “你没有好好看。” “我有认真看的。” 赵声阁在这一刻想起来,陈挽脱口而出的“一分零五秒”是他高中校运会时的最高纪录,因为破了体育生的纪录所以还有些印象,但也并不是很深刻。 没有人能这样快速、精准到分秒记住一个十年前一个校友的游泳决赛纪录,毕竟连赵声阁本人都不能。 赵声阁眼中的偶然与巧合,是陈挽的万水千山。 红灯一路高挂,四维立交似壮观的礼堂,沉日最后一丝光亮也沉黯下去,赵声阁眼睛里只剩下一片沉默的黑色。 “我拉不住他了。” “他不在乎任何人。” “赵声阁,你大概是他唯一的缰绳,也是他最后的理智。” 卓智轩不知道陈挽追赵声阁追得怎么样,他们现在到哪一步,也不准备越俎代庖,况且,其实他知道的也是非常表面的冰山一角,因为—— “陈挽是非常能吃苦非常能忍耐的人,他能走到你面前,真的很不容易。” 夕阳最后的霞光落在赵声阁侧脸,他垂着眼,沉声说:“他的苦都吃完了。” 作者有话说: 《奇洛李维斯回信》的国语版《从金银岛寄来的信》,歌词天差地别。 陈挽的感情,得到回应就是《奇洛李维斯回信》,得不到回应就是《从金银岛寄来的信》 第65章 沉船将没 陈挽没有接到赵声阁的电话。 宴厅的乐声很大,人声嘈杂。 陈秉信六十九大寿,逢七开头的最后一个寿辰,半个海市有头有脸的人物都捧脸到了场。 陈挽算是首次被允许在陈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