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尔呆住了,缓缓垂下枪口,怒道:“都停下!停!” 陆银河含笑爬了起来。 帕蒂呆在原地——怎么回事?贫民窟的绿林好汉要杀狗大户,她和提督只是无辜乱入。为什么陆银河反而要拿刀胁迫方彧? 为什么……夏尔还真的不敢动了? 少女温和而略显虚弱的嗓音回荡着:“别装模作样了,夏尔。” “我对裴行野说话。” …… “说起来,下官还调查到了裴很多有趣的旧闻。” 法尔希德抽出一摞纸,一张张向安达丢过去。 “不得不说,他做事可没有我想象中那么小心细致——只是看起来像是个滴水不漏的人。” 安达一张张接过。 他阅读速度很快,甚至比法尔希德扔得更快—— 大概扫一眼,便放到一边,歪头等下一张。 很快,法尔希德的存货告罄,只剩下最后一张捏在手里。但安达仍无什么反应。 他冷笑:“阁下有何感想?” 安达叹了口气:“他从来就是这样想一出是一出,顾头不顾尾的。最后一份呢?” 法尔希德神情微妙:“最后一份太要紧了,我还想今后拿来威胁裴阁下,所以不想给您看。” 安达:“哦。” 法尔希德咬牙:“……您就不好奇一下吗?” 安达骤然抬眸,一瞬间寒光锐利无匹。 “……人类该把好奇心奉献给更伟大的事物。” 法尔希德一愣,当他还在回味安达的未尽之意—— “长官!安排在方将军身边的人有急信!” …… 夏尔嘴角抽搐:“什么叫裴行野?那是什么东西?户外帐篷品牌吗?你、你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说话?” 少女声线轻笑一声,说下去: “裴行野,你可曾明白:撒了一个谎,就要用千百个谎言来弥补?” 大厅内空荡荡的,这位行踪无觅的少女,声音也染上一层空灵的无机质的余韵。 像鬼故事中灵体的嗓音,有些渗人。 “如果你继续动手的话,我会立刻杀了方彧——你该怎么向安达解释方彧的死亡?” “‘她是被安达平章杀死的,绝不是我为了求自由亲手杀死的’——啊,老安达已经死了。这个借口不好用了哟。” 方彧一怔,室内一片死寂。 “……” 突然,窗外浓厚的黑暗似被一线天光破开。 雪色尾焰如流星掠过,一艘浅青色的舰体悬浮在黑暗中,如敛翼之鹰。 帕蒂颤声:“……青鸟号!” 对面的星舰上传来指令:“裴提督命令——继续。” 夏尔重新抬起枪口,不管不顾地扑向陆银河。机械臂将长刀骤然推向前—— “提督——唔!” 尖刀没入帕蒂的肩膀,方彧跌倒在地。 帕蒂痛呼一声,捂住伤口,还没反应过来,下一刀已再次刺向她的躯干。 方彧:“阿加齐!” 双方都不再顾忌,夏尔开足火力向陆家父女射击。另一条铁臂也落了下来——一只与入侵者搏斗,另一只仍不断地袭击方彧和帕蒂。 帕蒂咬紧牙关,不顾流血的胳膊,与铁臂搏斗。 可子弹打不穿它的躯壳,肉身无法与钢铁相抗衡——帕蒂很快精疲力竭,浑身是血。 方彧……方彧是个没用的家伙,更打不过它的。 她一咬牙,使出最后的力气,猛地抬脚一踹—— 提督反应迟钝,再次跌倒,她趁机翻身,死死压住了方彧的身体。 提督瞪圆了眼,好像张嘴说了什么,她没听清。 又一刀没入了她的后背,又一刀……好痛,痛死了,从来没有这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