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彧知道,法尔希德是既要又要——既想办事,又不愿意得罪二公子。 她冷下脸:“安达少校,松手。” 安达岚川:“他侵犯我的隐私,他特么还要翻小爷的垃圾桶呢——” “松开准将先生,让他查。不许自称‘小爷’。” 安达岚川不情愿地松开手,嘴里仍说:“凭什么?我又没犯罪,凭什么查我?他们把我当奴隶一样——” “闭嘴。”方彧没好气地呵斥,转过头来,“法尔希德准将,既然是安达少校的房子,咱们一起去看看吧。” 法尔希德巴不得有个人替他制住二公子:“那敢情好,您请,您请——” 三人一起踏入二公子卧室。 方彧先吓了一跳。据帕蒂说,她“搞了点特殊化”,没想到是这么个搞法。 ——这哪里是军队,简直是把五星酒店总统套间搬过来了嘛。 她没有要求大家都艰苦朴素、吃苦为荣的兴趣,但也担心差距太悬殊,会搞得人心不定,影响团结,更影响安达涧山的风评。 过后一定要想办法,让他减减才行…… 方彧满腹烦心事,心中躁得慌。 此时,已有几个人蹲在各处搜查。二公子一化妆台的瓶瓶罐罐皆遭毒手—— 安达岚川怒道:“喂喂,那是我的精华液,你晃什么晃,会晃得药力都挥发了的!” 方彧忍无可忍:“‘药力’不会‘挥发’的。” “你咬文嚼字杠什么?” 方彧轻声问:“你叫我什么?” 安达不说话了,恨恨看着众人翻箱倒柜:“……” 突然,一个翻垃圾桶的女军官捏着什么,急匆匆站起。 她快步走到法尔希德身边,低声说了几句。 法尔希德立刻转向方彧,笑说:“哟,真是不巧了——咱们什么也没找到,耽误阁下这么久,实在心里不安啊。” 方彧的视线扫过女军官,心中明白了八九分,只恍若不见: “既然如此,那我们可以正常出发了?” “可以,可以。安达少校,对不起,实在对不起!” 法尔希德一叠声向安达道歉,手却不知何时搭上了二公子的肩膀,用力往下一按—— 他附耳沉声说:“小阁下,您昨晚和谁去了哪里?” 方彧见状,早带人抽身离开。 一时间,室内只剩下情报局的几位军官和安达岚川。 安达岚川左右四顾,略显惊恐——方彧在的时候,他只觉得碍眼。方彧一离开,他又有点底气不足,心里发慌。 “我、我能去哪里,就出去玩了一会儿。” 法尔希德耸肩:“这信息密度也太低了,小阁下——和谁?在哪?” 安达岚川红着脸:“就是、就是一家酒吧……和谁,我怎么知道和谁,我不认识他……” 法尔希德扫了眼室内陈设:“对方是男的女的?” 安达岚川黑着脸:“男的。” “多高?” “不知道,总也有一米八一米九。” 法尔希德瞟了他一眼,肃然问:“多长?” 安达岚川:“?!!” 法尔希德赶紧说:“阁下恕罪,下官完全是出于工作考量,您说个大概就行。” “谁他妈知道!老子没和他上床!” 安达岚川怒道:“你你你,信你个鬼,还工作考量,你问问他长什么样就算了,还问问问——” “小阁下息怒,发色、瞳色乃至外观,想伪造都是——”法尔希德打个响指,“——的工夫,这些硬件才无法造假呀。” 安达岚川翘着腿坐下,恶狠狠道:“得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法尔希德微微一笑,张开手心,托着一坨纸,递给安达岚川。 安达岚川一缩身体:“呃,鼻涕纸吗?离我远点。” 法尔希德只得替小安达打开那坨纸团——纸上赫然摆着一枚黑色光脑。 “这是什么?”安达岚川好奇地凑近一点。 法尔希德:“陆银河与量子教经济往来的记录。” 安达岚川不以为然:“哦,那这破烂为什么出现在我的垃圾桶里?” “您最好想想昨晚那位男性对您做了什么吧。” 安达岚川转了转眼珠:“……嗐,这怎么想得起来!” 法尔希德肃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