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疼药,给我。” 方彧怔住,忙上前两步:“您要干什么?” 他背对着方彧,示意她帮忙裹上大衣,冷声说: “解决你解决不了的问题,达到你不想达成的目的。” ** 安达不顾劝阻——实际上,方彧感到劝也没用,也并没有如其他提督一般,多么真心实意地劝阻。 他在服用了镇痛药物后,独自去见了被羁押的法尔希德上校。 方彧只站在门外等候。 安达出来时,脸色惨白,但神色很畅快。 隐约听得里头法尔希德上校华丽快活的声线: “报告长官,对不起,但在下可能要小小的翻供一下了。” 方彧有些不可思议:“……您怎么做到的?他之前一直说他是想□□我!” 安达皱起眉,不只是为女将官直言了“□□”这个词汇,还是疼痛。 但旋即,他低低笑起来:“一只臭虫而已。” 他折身继续向前。 方彧放慢步子,跟在安达身后:“还要去哪里,阁下?芬太尼类镇痛药的控制时间恐怕没有那么长——” …… 安达涧山大步踏进了裴行野的办公室。 “安达先生?!” 裴行野正对着镜子扎头发,扎起来又拆掉,拆掉又扎起来。 见到安达,他几乎是吓了一跳,忙腾地站起来:“您怎么来了?您——方少将!” 他蹙眉瞪着方彧。方彧赧然—— 裴行野从来不连着姓氏带职衔的叫下属,这样叫一声,显然是含了恼火的意思。 安达不理会,径自走到办公桌前,啪地将一杆枪拍在桌上。 “我浑身都难受,不要和我说废话——” “你杀他,还是我杀他?” 裴行野呆在原地:“……” “说话!”安达抓着胸口催促。 裴行野打了个寒战,疾步绕出办公桌,扶住安达的手臂:“……杀他?” “……” 安达一阵眼前发黑,额上泛起冷汗,难以为继。 裴行野见状一愣,居然迅速跟上了安达劈叉的思路。 下一刻,他的手心已覆住那管枪。 他压低声音:“安达先生,如果要用这种方式的话,当然是我来,总不能让您……” “我、我不是在问你杀他比较好,还是我杀他比较好!” 安达撑住桌面,低声说,声音和身体一起在颤抖。 “我在问你想不想——想不想亲手杀了他?” 裴行野愕然:“我……” “不要考虑弑父不弑父,不要考虑谁的名声好不好!你愿意杀了他,那就你来——你如果不愿意,那我很乐意自己动手!” 裴行野眼睫迅速翕动,似乎很惊讶。 他很快地轻声说:“我愿意杀了他,安达。” 安达无声地笑起来。 他将带着掌心冷汗的枪,塞进了裴行野的手中:“去。” 裴行野转过身,走出两步,又转回头:“……安达先生。” 安达:“嗯?” “谢谢您。” 裴行野低了低头,转身快步离开。 “……” 方彧不可思议地等待着,想象着裴行野的步伐—— 靴跟踏过地下室的地毯,一级又一级,最后一级被直接跨过去,悄无声息…… 她能感受到,安达的精力在流失,身体越来越多的重量转移到了她的手臂上。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