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响起了那个男人的声音。 “五千零一万。” 靳朝安推了推眼镜,而后,他缓缓转过了身。 这一刻,前排所有大佬几乎同时看向了最后。 那人依然木头一样坐在那里,职业经理人的模样,除了严肃认真外,脸上一点多余的表情都没有。 大家想了想,好像都对这张桌子没什么印象。 而现在,所有人的目光很快便集中?在了靳朝安身上。 跟,他肯定是会跟的,只是不知道,他这次打算玩多大。 场上在座的大佬,跟靳朝安有仇的不少,有合作的也有不少。 不管哪种关系,几乎没有不了解他这个人的个性和手段的。 这个世界上,就没有他想要,而得不到的东西。 就算不是他的,用再卑鄙的手段,他也会夺过来。 哪怕他不喜欢,用脚碾碎,也不会把它施舍给其他人。 敢跟他抢?别说最后没有得到,只要动过这样的念头,就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那些大佬刚才看向后排那人的目光,其实多半是怜悯,是为他的雇主感到可惜。 靳朝安一手撑着头,歪在沙发扶手上,他闭上了眼,好像在思考什么。 拍卖师进行第一次陈述,他故意把音调拖的很慢很慢。 “靳朝安。”庄灿的声音离他很近。 她用仅仅只有他能听得到,别人谁也听不见的声音,一字一句地对他说,“收手,听到了吗?不然的话,我就不嫁给你了。” 拍卖会结束,庄灿什么也没拍到,靳朝安则拍到了一把壶。 还是庄灿的杰作。 散会后,依旧大佬们寒暄,因着靳朝安的一声伯父,连带着沈兴德一并被请到了上座。 谈笑间,有人想拍靳朝安的马屁,派人回家火速取来自家私藏的古董发簪,成色比今日这支拍品强上不止百倍,靳朝安只淡淡扫了一眼,便叫彭晋收下。 庄灿心说你还真是不客气。 大佬们散会后,靳朝安才上前一步,来到沈兴德面前。 他让彭晋把今日拍下的这把紫砂替沈老爷放进车里。 沈兴德:“这怎么合适?” 靳朝安只淡淡一笑,“原也是灿灿孝顺您的,我这个提款机,纯粹只为她买单。” 庄灿心下微动,捏着果壳的手顿了顿,抬头看了他一眼。 靳朝安此刻正背对着她,在和沈兴德谈话。 沈兴德明显很受用,“你们有心了。” 临上车时,庄灿还和靳朝安在车下抱了抱。 当然,多少也有点演戏的成分。 包括今天在会场上如此高调地一闹,孙幼蓉原本还不觉得庄灿在他心里有多少分量,这下也不得不信了。 果然是个狐媚子。 庄灿靠在他肩膀,仰着脑袋,小声地说,“你有病啊,干嘛给沈兴德送那么贵的东西?” 靳朝安抱着她,“提升你在沈家的地位。” 庄灿明白,她只有地位上去了,才能顺利打入沈氏内部,接触到上层核心。 不然永远是个打杂小妹,一辈子也接触不到重要业务。 “如此替你着想,不该奖励我?” 庄灿盯着他眼,“什么?” “明晚时间给我。” “约会?” “约会。” 庄灿踮起脚尖,笑嘻嘻地在他下巴那里亲了一口。 “没问题~” 亲完,才恋恋不舍地从他怀里探出身,“那我走了呀,那车戏精都在等我了。” “等下。”靳朝安稍微拉了下她的手,他侧身示意彭晋,彭晋立刻上前,把手里的一个袋子递给庄灿。 “拿去玩吧。”靳朝安道。 庄灿掂了掂,还有点分量。 她知道这是别人送他的那只簪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