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悦看她弄不动可乐,刚要抬脚过去帮忙,就被靳朝安冷声喝止,“让她自己弄!” 延悦只好立在原地,不敢再上前。 庄灿面无表情地挑了下唇角,她半蹲下来,把脸凑到可乐脸旁,蹭了蹭它。 可乐现在,连身子都在发抖,庄灿伸手摸了摸它,一边安抚着,一边拖着它往后院儿的方向走。 刚刚可乐蹲在那里的时候,正好坐在庄灿的脚上,这会儿庄灿一走,地上的碎瓷片,以及瓷片上面的血渍,便露了出来。 靳朝安的眼睛被晃了一下,他下意识去看庄灿,她的裤腿外面有一小片已经红透了。 可是庄灿就像没事人一样,步子踩得铿锵有力,她带着可乐,很快就进了后院儿。 靳朝安收回视线,感觉胸口纠了一口浊气,既喘不上来,又咽不下去,憋得可真难受。 他大步迈向客厅。 靳舒宁也跟了上去,只不过,她突然意识到什么,也向刚刚那女孩走过的方向,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 她穿的,是睡衣? 三哥和大小姐走后,延悦才战战兢兢地过来收拾地板。 …… 靳舒宁瞧着这沙发有点乱,上面还有两根狗毛,她轻微敛了下眉,到底还是坐下。 延悦收拾好,过来给他们倒茶。 靳舒宁:“我从来不反对你养宠物,但是可爱的猫猫狗狗那么多,你为什么非常养个这么危险的品种呢?说了你很多次,你都不听的,现在好了吧?刚刚可乐发疯,差点连你都制止不住,也幸好你在我身后,不然后果真是不敢想象。” “你不是没事?” “这次是没事,但是下次呢?保不齐下次就会发生什么意外。” 靳舒宁平时也不常来景园,来了也不会刻意去看可乐,所以可乐对她并不熟悉。 这次,是因着这几日联系不上他,电话不接,微信不回,公司里也见不着人,所以才会来景园找他。 正好在门口碰到,就一起走了进来。 “不会有下次。”靳朝安靠在沙发上,一手撑着头,有些心烦,“我会永远把它拴起来。” 靳舒宁摇了摇头,觉得还是不行,“这些烈性犬可都是冷血动物,它们一旦发起疯来,连主人都会伤害,区区一条铁链,大概还是不安全。我看你还是尽快把可乐送人吧,你若真喜欢狗,明天我叫人给你送一只小巧可爱的来。” 靳朝安眉心一拧,声音都冷了几个度,“养了就养了,养了就是一辈子,你以为我养狗跟你们养孩子一样?说丢就丢,说弄死就弄死?” 他说完“嗬”了一声。 靳舒宁听到他说这话,脸色立刻就变了。 她端起茶盏,喝了口茶,压了压心口的悸动。 转而换了个话题,“对了,刚刚那个女人,看着蛮面生的,是谁啊?” 靳朝安刚端起杯子,又扔了回去,“啪”的一声,歪在桌上,茶洒了一地。 “狗保姆。”他盯着桌面边缘缓缓滴落的水珠,阴沉道。 延悦拿了抹布过来立刻清理桌子和地面。 她一句多余的话也不敢说,甚至连头也不敢抬起来。 靳舒宁是个很敏感的女人,她想到了那女孩身上穿着的睡衣?保姆在主人家里工作会穿睡衣吗? 她又看了看靳朝安的脸色,心里有了几分计较,她放下茶盏,温声道,“虽然是请来的帮佣,但也不可对人家那么凶。” 刚刚在门口的时候,老三的样子,确实太凶了些。 诚然,他是因为紧张她这个姐姐。 “没看好可乐,确实是她工作上的失职,你大可以惩罚她,罚薪水或者开除都可以,但是千万不要因着这些,让自己动怒,怒气伤身,你这身子更该注意。” 她也在间接提醒他,他现在的脸色,到底有多难看。 对一个保姆如此?这可不正常。 靳朝安只剐了她一眼,“别烦我。” 靳舒宁深知她这个亲弟弟的脾气,他已经嫌她话多了,真把他惹烦了,怕是连她这个亲姐姐也没有好果子吃。 靳舒宁开始提正事,“这两天都在忙什么?给你打了几个电话都打不通,微信也不回,听夏夏说,你也没有联系她?是什么?重要事儿,让你忙得连未婚妻都顾不上了?” 靳朝安换了个姿势,整个后背窝在沙发里,抬起一只胳膊搭在眼睛上,姿势很散,他讨厌光。 “忙。”他还是这一个字。 “再忙也不能把家人忘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