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给她体面的身份生活,想过你的薛师弟会是什么感受,他亡故的妻子又是什么感受吗?” 她往前一步,一字字道:“想过我会是什么感受吗?” 慕不逾没说话,他长睫垂下,手伸向她,被她使劲甩开。 “别碰我。”薛宁冷漠道,“出去。这些事我知道了,多谢慕府主告知。” 慕不逾神色难堪。 他手抖了一下,病态泛红的脸上凝结忧郁压抑之色。 他实在不想再看薛宁厌恶他的神色,逼迫自己转身离开。 走在结界处时,薛宁再次开口:“既然你当初答应了,现在又为何突然要解除婚契?你把这件事告诉我,就不怕我把秘密说出去,叫你们身败名裂吗?” 慕不逾其实没什么好怕的。 他在其中扮演的角色虽然重要,但事情的开始和导向都与他无关。 会真正身败名裂的是聂槃和慕妏。 他给慕妏撑腰这么多年,让慕妏骄纵肆意,这天之骄女若是从神坛落下,怕不是要走火入魔。 慕不逾站了良久才回答这个问题。 “比起那些,我更希望我在你心中,身份分明。” 人人心中都有远近亲疏,没有的那是神仙。 就连秦江月这个真神仙,有了偏颇之后也算落了凡世。 慕不逾肯定也有私心,只是以前没找到,现在找到了。 薛宁错愕地领悟这个答案,再去看结界时,那里已经没有人了。 他走了。 留下一句暧昧不明的话就离开了。 太可笑了。 他什么意思? 在她心中身份分明?是不希望她一直觉得他是有妇之夫? 怎么好像那解除婚契也是为了这个似的? 薛宁头疼欲裂,低头看几只小龟,它们面面相觑,都被眼下的信息量塞得爆炸。 薛宁忽然想到,小龟是薛琮给原身的灵兽。 她蹲下来皱眉道:“小龟,你跟着薛仙子之前,是如何被薛长老寻到的?” 小龟一愣,这有点触及它的知识盲区了:“我醒来时就是破壳,已经在仙府了。” 那就是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 薛宁又想到当初的铃音珠。 铃音珠还完好的时候,她做过一个梦,梦见薛聪从如今墓穴所在的悬崖处跳下去。 她突然特别想去那个悬崖底下看看。 恰好这时,远处紫霞绚烂,剑光降至身前,薛宁眼前光线一暗,神色怔忡地望着归来的秦江月。 秦江月白衣洁净,气息如无瑕冰雪,凛冽而孤高。 相较于慕不逾那种世俗的傲慢,秦江月是真正的山巅之雪,不可侵犯。 他是真正干净的那个人。 所有人都不如他。 薛宁不等秦江月开口问她为何神色有异,就扑进了他怀里。 秦江月抱住她,轻抚她的脊背令她身心平静稳定下来,这才开口柔声问:“怎么了?出了何事?” 他稍稍偏头,在她看不见的角度,眼神冷漠锋锐。 “慕不逾又来冒犯你了?” 这里有藤妖的气息。 是他,不会有错。 但薛宁说:“他是来过,但不是他。”她抿抿唇,低声道,“你能陪我去一个地方吗?” “何处?” 薛宁牵住秦江月,带他去薛琮与所谓江暮晚的墓碑前。 如今看着那副不属于江暮晚的尸骨和薛琮葬在一起,她觉得这样很好。 如果真是江暮晚的尸骨和他一起…… 江暮晚怕是要死不瞑目。 “那个悬崖有人下去过吗?” 薛宁指着不远处的悬崖,悬崖下怪石嶙峋,茫茫瘴气,深不见底。 秦江月走过去朝下看了一眼,摇头:“没有。此地形似万魔渊,是修界瘴气最强的地方,哪怕是无争仙府的弟子历练,也是避开这里的。” 秦江月回眸:“你想下去?” 薛宁还没回答,他就朝她抬起手:“我陪你。”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