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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因为动作匆忙了些,发间断了一截的发簪掉了下来,还有发丝间一点点萧瑟的落叶。

    落叶枯黄了一半,被秦江月用手接住,薛宁看了一眼他苍白的掌心,下意识摸了摸发髻。

    糟糕,都忘记看看自己是什么形象,就这么见了秦白霄,那倒也算了,可见秦江月……

    “我去收拾一下。”

    这里就一间房,薛宁也去不了别处收拾,就只能是屋子里唯一的镜子面前。

    镜子是最普通的铜镜,照人实在有些困难,薛宁看得只觉眼晕。

    她昨夜灵力耗尽,身心俱疲,也折腾不出水镜来照了,只能凑合。

    凑合的结果就是,脸是擦干净了,但发髻实在太难梳了。

    穿书到今日,她都没有散开过头发,都是用法力清理一下作罢,因为拆掉了就不会梳了。

    现在不得不拆,又没灵力清理,就得用最原始的办法洗头。

    “小神龟!”

    小神龟比她更加身心俱疲。

    它有些自我怀疑地接收那个“去打水”的眼神,走的时候四只脚脚步都是虚浮的。

    秦江月就一直在一边看着她折腾。

    洗脸洗头,试图擦干头发,但因为头发太长太多失败,只能尽量让它不滴水。

    看着身上乱七八糟的衣服,薛宁回了一下头,秦江月这个时候已经转开了视线,话题被打断之后,他就没有重启的打算,绝不是那种到砂锅问到底的人。

    这种性格很好,不烦人,但放现在的他身上,总有些过于孤独沉默了一些。

    薛宁抿抿唇,倒希望他再问一次。

    她突然跑到秦江月面前,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那双似乎对一切都失去兴趣的眼睛就落在了她身上。

    姑娘披着满头长发,手里抱着一堆裙子,笑盈盈地看着他。

    “帮我选选衣服?”薛宁一本正经,“既然决定要做出改变,那就要从头到脚都有所回应。我准备换个发髻,再换件衣裳,试试以前没试过的风格,你闲着也是闲着,帮我选选?”

    她好像总是忙忙碌碌,有做不完的事情。

    秦江月和她在一个屋檐底下,就也有做不完的事情。

    他被迫看了一场换装秀,看到最后一件时他在想,女子怎么有那么多衣裳可换?

    复又想起自己在孤月峰所谓的“家”里,也有几个房间的柜子用来放置衣物,又觉得很正常了。

    甚至觉得,薛宁的衣服还是少了些,不但少,每件都是差不多的样子,颜色也接近,都是持重老成的颜色,黑的,墨蓝的,墨绿的,换来换去没什么区别。

    唯一有些不同的是一件烟紫色的齐胸襦裙,襦裙外是淡银色的围裳,裙子上装饰依然少得可怜,花纹也没什么,但比起其他的,总算是尚未适合她的颜色。

    这是最后一件,她穿上走出来的时候,秦江月皱了一下眉。

    “不好看啊?”

    薛宁以为他皱眉是觉得难看,转身想去脱掉,一直沉默的秦江月在这时开口。

    “去梳头。”

    他再次选择了不回答,只是让她去做另外一件事,薛宁拿起梳子的时候才意识到,其实他是觉得好看的。

    好看要皱眉头?

    那觉得不好看或者觉得不高兴、不满意的时候,反而会露出温和从容的表情吗?

    薛宁透过模糊的铜镜望向秦江月倒映的脸庞,克制安静的青年端坐在那里,脊背挺得笔直,周身如泛着淡淡的光芒,隔着铜镜都能感觉到光芒很盛,像神仙的画作。

    薛宁忽然很想看他再握剑。

    她想到第一次见他时的画面。

    那真是“玉袍长剑堪风流”。

    “师兄。”

    她突然开口。

    注意到秦江月视线转了过来,薛宁攥紧了梳子,和他模模糊糊的对视。

    “镜子太模糊了,我什么都看不见,你能不能帮我梳头?”

    第19章 第十九章

    比起薛宁从前对秦江月的要求,梳头实在不值一提。

    但梳头和其他事相比,微不足道中又多了一点暧昧。

    两人在模糊的铜镜里对视,明明谁都看不清什么,心里却好像压了重石,薛宁有一瞬甚至呼吸不上来。

    她匆忙躲开视线,有点恼恨自己怎么突然提出这种要求,真不知道是在想些什么。

    “我开玩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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