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把前因后果又听了一遍,沾着血渍和灰尘的小脸上不见喜怒。 程先卓把锦盒放到茶几上,这小小的锦盒,在他的手上仿佛重若千钧。 他起身,抱拳道:“末将都听王爷的。这件事,必会让武安伯府给一个交代。” 程先卓的心里其实还的抱着一点希望,希望这不是武安伯夫人故意为之。 盛兮颜默默地噙着茶,她知道,楚元辰亲自走这么一趟,不止是为了韩谦之,也是为了她。 小佛堂里的那卷盘香和这锦盒里的熏香,应该同出一源,与其她回去后再慢慢查,不如直接连根带泥地□□更加省事。 程先卓拿了自己的帖子,让人送去武安伯府。 喝过茶,程初瑜又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没等没一会儿,武安伯夫妇就到了。 武安伯府的孝期到二月初,加之早年皇帝就已经夺了情,日常人情来往并没有太受限,不过是武安伯见如今朝堂混乱,不愿意被卷进去,才假借守孝闭府不出。 两家素来要好,程先卓请他务必要来,他就来了。 楚元辰就带着盛兮颜避到了后头。 武安伯和程先卓年纪相仿,也同样是武将出身,虽已年过中年,依然精神抖擞,身体强健。 他未语见笑,中气十足地说道:“先卓,你急急忙忙地叫我们过来做什么。” 跟在他身后是武安伯世子,不过二十左右,一身天水碧直襟,相貌英伟,身姿挺拔,薄唇轻抿,见程初瑜也在,他向她微微一笑:“初瑜。” 程初瑜起身福了福,见过礼后,就没有再回应什么。 武安伯剑眉挑了挑,有些奇怪。 程先卓的帖子十分紧急,要让他们一家子都来,武安伯还以为两个孩子的婚事又有了什么变故,就匆匆赶来了。现在见程家这样子,似乎不是那么简单。 “先卓,这是……” “老傅,先坐下再说吧。” 程先卓请他们坐下,下人们上了茶水后,就退了下去,并且上了门。 诺大的正厅里,只余下了他们几个。 武安伯心里的疑惑和不安更重了,这种不安,就像是他带兵出去经过一条小道时,强烈的感觉到里头会有埋伏。 他笑了笑,问道:“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伯父伯母。”程初瑜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她的眼神中不再有迷茫,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直言道,“伯母,我方才捅了清平郡主一刀,清平郡主伤得很重。” 武安伯夫人瞳孔一缩,温柔慈和的脸庞有一瞬间的崩裂,她脱口而道:“清平伤得怎么样?瑜姐儿,你怎么能这么冲动呢!” 这一下,程初瑜心中所有的迟疑和侥幸一扫而光。 他们家和武安伯府一向交好,她小的时候,也是经常有来有往,武安伯夫人一直待她温温柔柔,轻声细语,和对女儿也没多大区别。 怎么一转眼就变了呢。 程初瑜身姿笔挺地站在那里,一头黑发垂在肩上,双眼清澈明亮,带着一种将门儿女傲然不屈的姿态。 “夫人。”程初瑜性子直,她最讨厌绕来绕去的拐弯抹角,她改了称呼,直言道:“您若不满这桩婚事,大可以直接提,我程初瑜也不是非嫁不可的。” “瑜姐儿!” “初瑜。” 武安伯和傅君卿同时脱口而出,武安伯是惊愕,而傅君卿则带着一种无奈和包容,他轻皱了一下眉,温言道:“你在闹什么。” 他声音轻缓,并没有对她大呼小叫,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言细语,不过,程初瑜反而更加难受,闷闷的,又有点痛,像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