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宁躬身应道:“是,督主。” 他目不斜视地就出去了。 乌宁虽然不知道长了毛的浆糊能有什么用,既然督主要找,那就必须得找到。 乌宁回到东厂后就立刻召集了所有的千户和东厂番子。 “督主有令,去找长了绿毛的浆糊,立刻就要。” “越快越好。” 乌宁言简意赅地传了令,番子们什么也不问,立刻抱拳应是。 三个千户各自带领自己底下的番子,当即就出动了。 于是,京城的大街小巷里全是东厂番子的身影,他们各自去东西北三城,又有锦衣卫负责南城。 申千户站在华上街,面无表情地下令道:“分散行动,有消息立刻回报。” “是!” 一众番子们大声应命,四散开来。 他们令行禁止,训练有素,一个个就跟在战场练历出来的精兵似的,急而不乱。 这大过年的,街上的铺子全都关了门,可是东厂才不会管这么多,挨家挨户的去敲门。 店家开了门,一见是东厂立刻就吓得腿软,但是东厂一不是来砸店的,二不是来抓人的,而是…… “有浆糊吗?” 店家愣了好一会儿,才连忙应是,“有有!” 浆糊这种东西,用处大着呢,开店的几乎都有,他正要进去拿,结果番子要的是长绿毛的。 浆糊用得快,不等长毛,就能用完,偶尔长了毛的,也不用再留下,直接就扔掉了,反正也不值钱。 现在让他去找长毛的浆糊,又能去哪儿找? 店家慌得脸都白了,小心翼翼地说道:“长毛的……没有。” 他说完赶紧低下头,生怕自己的脑袋也跟浆糊一样“没有”了,结果等了半天也没有动静,再悄悄抬头,东厂番子已经走了。 “总算捡回一条命。” 他赶紧看了一眼隔壁的铺子,默默地希望邻居跟他一样好运,就赶紧关上了门。 邻居的确跟他一样好运,没有长毛的浆糊,东厂立马就走,一息也不多待。 东厂目标明确,速度又快,没一会儿华上街的所有商家都被敲过了门,然后他们又换了另一条街。 本来过年,街上来往的人就少,东厂这样明目张胆的,不一会儿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东厂甚少这样大规模的出动,就算是抄家,也不需要这么多人,整个京城闻风丧胆,生怕萧朔是有什么大动静。 “你是说,东厂在找一种长绿毛的浆糊?” 不是要逼宫吗? 林首辅擦了一把冷汗,连说了好几声“幸好”,东厂这么大的动静,他真以为是要逼宫呢。 还忍不住想了好一会儿,要是萧朔真逼宫,自己是该屈服呢,还是宁死不从? 想了半天觉得还是应该再抗争一下的,结果,原来是找浆糊啊…… “幸好幸好!” 林首辅压根不想理会东厂找长毛的浆糊做什么,只不逼宫就行了。 不但是林首辅,京城里几乎每一处高门府邸全都在胆战心惊地关注着,家家户户紧闭府门。 本来是出嫁女回娘家,大多用过午膳就要回去的,现在街上这么多的东厂番子,谁还敢走?干脆就都留在娘家,打算用了晚膳再说。 也有有心的,知道东厂在找长毛的浆糊,都在偷偷打听,想着能够向萧朔示好。 不少人家连舞乐都停了,一个个全都缩着头,小心翼翼,整个京城都弥漫着一种危险的氛围。 东厂番子顾不上别人是怎么想的,他们一家家敲门,几乎把整个京城都翻了过来,才终于在一家裁缝铺子里找到了长毛的浆糊。 申千户大喜过望,立刻亲自拿去交给了乌宁。 浆糊只有小半罐,是裁缝铺子里用剩下,又忘了扔的,上头长出一层绿的长毛,看着有些让人心里发毛。 乌宁紧紧地捏着这小半罐浆糊,立刻道:“赏裁缝铺子百两黄金。” 他吩咐完后,赶紧往镇北王府去。 “督主。找到了。” 这一路上,他生怕东西掉了,直接揣在怀里的,这会儿拿出来的时候,还带着些许的体温。 萧朔拿过看了一眼,就直接给了盛兮颜。 盛兮颜先是隔着罐子看了看,又取了一个无水干净的小勺,轻轻舀出来了一些。 这浆糊已经放置有些时日了,上头是一层长长的绿毛,不过,气味上并无酸臭难闻。 “应该可以。” 那本医书并没有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