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来,诚王府上下都不太好过,颇有一些草木皆兵的惶惶,庆月更是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郡主。”盛兮颜就跟没事人一样笑脸盈盈,仿佛完全忘了两人之间的龃龉。 庆月表情复杂,她掩饰着眼底的情绪,松了一口气。 花榭里的其他人也全都站了起来,或是恭敬,或是亲热地和盛兮颜打着招呼,态度上多少都带了几分小心翼翼和讨好,七嘴八舌地夸着她的衣裳,发饰,每个人夸上一遍,用的词竟然都不带重样的。 盛兮颜面上不露分毫,心里也有点瞠目结舌。 她知道自己如今在京城里头,几乎是可以横着走的,没想到,居然可以横成这样。 说句不好听的,就算她现在指着这梅树说是樱花,也会有人应和。 也难怪无数人会为了权势汲汲营营。 盛兮颜好脾气地一一回应,彼此见礼,然后就和程初瑜一起坐下了,不一会儿,也有人过来坐在她们身旁,试探性地加入话题。 盛兮颜没赶人走,一来二去,越来越多的人凑了过来。 花榭里言笑晏晏。 “盛大姑娘……” 声音忽然诡异地静了静,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门口。 一袭白衣的赵元柔神情淡淡地走了进来,一眼就看到了被人众星拱月的盛兮颜,她的脸色僵了僵,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默默地独自走到角落坐了下来。 她告诉自己,不能忘了今天的目的,她不是来和盛兮颜争吵的,不能因小失大。像盛兮颜这样一个不知分寸,嚣张跋扈的人终有一天会自食恶果,自己不必管她。 她不理会旁人,旁人也没有理会她,就好泾渭分明的两个世界。 也有关系不错的,想过去打声招呼,也被好友给劝住了。 程初瑜一挑眉梢,说道:“她怎么也来了。” 她也没有刻意压低自己的声音,就像是在闲话家常。 她行得正站得直,可不会背地里偷偷说别人坏话,要说也是光明正大的说。 盛兮颜摇摇头。 程初瑜接着说道:“那谁不是还被关在东厂诰狱吗,她还有闲心出来玩?” 赵元柔显然也听到了,扭头看了她一眼,眼底沉沉的。 程初瑜丝毫不惧,抬眼回瞪了过去。 赵元柔:“……” 赵元柔知道,这世上多是那等趋炎附势之辈,如今更是看着盛兮颜得势,全都附了上去,丝毫没有风骨和气度。 盛兮颜的目光在她身上落了一瞬后就收了回来。 她大概能猜到赵元柔为什么会来,十有八九是为了太后的那个承诺。 周景寻还在东厂的大牢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放出来,更不知道能不能放出来。 赵元柔自然是不会放弃的,如今的她还能做什么呢。 上一世的赵元柔在京中风光无限,无论想要做什么,都会有人鞍前马后,一呼百应,而这一世,她什么都没有。 盛兮颜猜测,赵元柔是把太后的承诺当作是救命稻草了? 其实盛兮颜真得有些难以理解赵元柔,要说她和周景寻不离不弃,生死相随吧,明明都快下聘了,她还不肯嫁,闹出那么多事,闹到现在,婚约都取消了,宗人府也该上门下定了,她又要为了周景寻不畏生死,四下奔波。 这不是在瞎折腾吗? 不过,这也和自己无关,这一世,自己已经离开了永宁侯府这个泥沼,他们再怎么折腾,对她而言,也就是多看一场热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