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寻恼羞成怒,正要向盛兮颜出手,一颗不知从何而来的小石头打在了他的膝盖上,石头虽小,力道十足,他的膝盖一痛,直接摔了个五体投地。 骄阳正摸着腰间的匕首,就等万一姐姐不敌,也上去帮忙。 这把匕首是静乐给她的。 静乐见骄阳整天拿着一把沉得要命的弯刀,生怕她哪天没拿住不小心伤到自己,就从库房里找了一把匕首出来。这匕首又轻又利,拿静乐的话来说,小姑娘家拿来防身再好不过了。静乐还跟她说过,要是有人胆敢欺负她,直接捅就是,凡事都有镇北王府在后头兜着。 骄阳目光狠戾,就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猎鹰,死死地盯住了猎物。 周景寻手掌撑地,费力地爬了起来。 双方怒目而视,剑拔弩张。 听左楼本来也不大,这里的动静很快就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他们赶来劝架,再一看周景寻身上的血迹斑斑,不由地就想起了云阳子“血光之灾”的批命。 还真是灵验啊! “这位姑娘……” 有人正要开口,就认出了盛兮颜。 盛家在这京城里没有半点排面,盛兮颜就不一样了,她是镇北王的未婚妻,等到一出嫁就是妥妥的镇北王妃。 在这里的,怕是没有人比她更加尊贵的了。 有人来了,就不能暗戳戳的下黑手。骄阳有些失望地放开了腰间的匕首。 庆月郡主大步走来,目光一扫,也不废话,直接问道:“盛大姑娘。这是怎么了,有话好好说。是我听左楼有什么招待不周的?” 这话乍一听起来没什么,偏生她只问盛兮颜,并没有去问周景寻,其中的偏颇就可见一斑了。 庆月的年纪与盛兮颜相仿,是诚王府的嫡长女。 诚王府在大荣是老牌的宗室,在太宗时曾因立下大功得了一个世袭不降等。其实它与当今在血脉上已经出了五服,在朝堂上也颇为的边缘化。尽管如此,亲王也依然是亲王,旁人总是会多给几分面子。 听左楼是诚王府的产业,周景寻等人又是庆月请来的,盛兮颜这大庭广众之下挥鞭子的行为,在庆月来说,就是完全不给她脸面。 “郡主。”盛兮颜手捏马鞭,含笑道,“私人恩怨,叨扰到郡主和各位了。” 她的目光并无躲闪,且神情坦荡,显然对此并没有什么心虚。而且她还带着一个小孩子,总不可能无缘无故地当着小孩子的面就鞭子抽人吧。这么一想,众人看向周景寻的目光就有些微妙了。 周景寻捂着自己的手臂,鲜血还在不住地往外渗,膝盖也更是痛得让他无法站直,脸上有些阴沉沉的。 “颜表姐。”赵元柔也闻讯从水榭中赶了过来,她脚步匆匆,步履间,裙袂翻飞。 赵元柔目光落在了周景寻的手臂上,眼中难以掩饰地露出了一抹震惊,和心痛。 就算她再恼周景寻,也由不得别人对他下此狠手! “颜表姐。”赵元柔声音冰冷道,“你向来对我不喜,这也就罢了,为何还要这般咄咄逼人?周世子可没有惹到你。” 周景寻默默地注视着赵元柔,心中涌起了一种被心爱之人维护的愉悦。 他想起那天下聘时,柔儿虽说还在生他的气,可一听说他被秦惟打了,还是从内院里冲了出来。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