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挥出的剑虽美,却有些软绵,只适合赏玩。 而《十面埋伏》是一首激昂的乐曲,与这柔美的剑舞其实并不相搭,但是赵元柔口中那一句句豪迈的诗句,却让剑舞与乐曲完融地交融在了一起,又平添了几分声势赫赫。 “银鞍照白马……” 赵元柔每念一句,就挥出一剑,动作由慢到快,到了“十步杀一人”的时候,剑势突然再度加快,裙摆纷飞,剑随舞动,剑光如游蛇,仿佛与这乐曲一般,杀机四伏。 “好诗。” “好舞。” “好剑。” 有人抚掌赞了一句,打破四下的宁静。 在场所有人都被这段剑舞给吸引住了,直到这时才注意到,昭王正伴着一个中年男人走来。那男人将近不惑的年纪,颌下留着短须,面目俊朗,眉眼间与昭王有五六分相似,他漫不经心地摇着一把折扇,目光幽暗,带着一种上位者的矜傲。 昭王陪伴在侧,有说有笑,且面露恭敬。 在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三个人,有两个腰间佩剑,下盘沉稳,不苟言笑,另一个则面白无须,双手端着就像习惯性的拿着什么东西似的。 盛兮颜猜测,来的多半是大荣朝的皇帝。 赵元柔和清平郡主还在舞着,那一句句让人心潮澎湃的诗句从赵元柔的口中而出,在这声声激昂的乐曲中,更显惊心动魄。 他收起折扇,轻轻敲击掌心,面露赞赏。 随着最后一句“白首太玄经”,琴曲在英雄末路中戛然而止。 “好!” 他又是一声赞,随后问道:“这首诗叫什么?” 赵元柔已经收了剑,遥遥抱拳道:“此诗名为《侠客行》” “是谁所做?” 赵元柔淡淡一笑,回道:“是我。方才《十面埋伏》的琴声响起,我心有感悟。” “侠、客、行……好一首《侠客行》!”昭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充满惊叹和赞赏,“大哥,我说的吧,赵姑娘才华出众,非寻常人所能及。” 那中年男人的确是大荣皇帝。 在太后赐婚后,昭王还是不甘心,硬缠了太后好久都没有用,他就另辟蹊径,找皇帝出面。千磨万求的把皇帝带来了这里。 皇帝的目光牢牢地粘在了赵元柔的身上,这小小的女子竟能做出如此气势磅礴的好诗,实在让他刮目相看。 昭王的那一声“大哥”,让在场的人都猜到了这人的身份。 本来还算轻松愉悦的气氛陡然一变,所有人都噤声不语,举止间也有些拘泥。 赵元柔眉眼一动,朝昭王看了过去,口中溢出无声的叹息。她明白昭王对她的心意,但是,她只是拿昭王当朋友,她都已经跟他说清楚了,他怎么就不愿意放弃呢。 “大舅舅。”清平郡主欢快地跑了过去,“我舞得怎么样?” 皇帝的目光终于从赵元柔的身上挪开,也赞了一句:“不错不错,清平这一舞,让……让我刮目相看。” 清平抱着剑,娇憨地说道:“那大舅舅要不要赏我些什么?” 皇帝点了点她的额头,宠溺道:“我这儿有新得的金蝉翼,你拿去做衣裳吧。”他停顿了一下,看向赵元柔时目光灼热,补充道,“你与这位赵姑娘,一人两匹。” 清平受宠,常常来往宫中,自是知道,江南今年新上贡了一种为名“金蝉翼”的布料,轻薄如蝉翼,金丝与蚕丝根根交织,在阳光底下璀璨生辉,美不胜收。这种料子极为难得,听说今年一共只得了六匹。 清平开心了,跟着赵元柔说道:“我们一人一半。你先挑。” “大哥。”昭王跟在皇帝身边,小小声地说着,“你就替我去跟母后说说吧。” 皇帝神情一顿,敷衍道:“这件事,我再想想。” 昭王一喜,觉得有希望了,只要自己再接再励,准能行。 “那说好了啊,您一定要好好想……” 说话间,一众人等簇拥着皇帝往亭廊去了,程初瑜问道:“还要不要玩射覆?” 盛兮颜意味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