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直接说,就等刘氏着急,这才能表现出自己的重要性。 她得意地瞥了琥珀一眼。 琥珀整个人无精打采的,并没有注意到孙嬷嬷的敌意,待她们说完后,才道:“夫人,永宁侯夫人派来的嬷嬷还在外头,等您回话。” 刘氏板起脸,端着架子说道:“就说我近日没空。” 自己请她,她说不来就不来,现在她想来了,还得要自己巴巴地候着她不成吗? “是。夫人。”琥珀下去了。 刘氏对着孙嬷嬷说道:“咱们就让她等着,让她急!”这样日后才更好谈条件。 孙嬷嬷逢迎着说道:“夫人英明。” 刘氏捏着手中的绣帕,纤细的手指微微绷紧,许久又叹了口气:“孙嬷嬷,你今天去把牙婆叫来,让大姑娘挑陪房,总得给她找点事做做。” 孙嬷嬷应了,于是,当天就有牙婆进了府,带了几房人任盛兮颜挑选。 因为知道是挑来作陪房的,牙婆带来的都是壮龄的两口子加他们的孩子。 盛兮颜挑了两房,皆是三十来岁的两夫妇,有儿有女。 她问了几个问题,他们都能对答如流,仪态规矩也还算不错,言行举止也不似偷奸耍滑之流,再问了一下牙婆,说这几个都是一户富贾人家的家生子,因为主家出海的商船沉了,血本无归,这才变卖家产。 盛兮颜把他们留下来了,先在盛家暂且安置,卖身契捏在自己的手上。 牙婆走后,盛兮颜问道:“昔归,你觉得咱们院子里头的小丫鬟们有没有可以用的?” 昔归仔细想了想,说道:“峨蕊不错,她是家生子,家中只有一个的寡母,人很聪明,识过一些字,绣活也极好,就是有些不爱说话。” 盛兮颜微微颌首,让她继续说。 昔归就又细细道来:“峨蕊的外祖一家是太夫人的陪房,她娘从前是府里调教小丫鬟的管事嬷嬷,她爹是负责采买的管事。有一年,她爹跟舅老爷出了一趟门,不知道出了什么事,被人打死在了外头,她也被夫人以守寡不吉利,夺了在府里的差事。”昔归口中的舅老爷是刘氏的胞弟。 “没了差事,她们母女俩的日子过得很是艰难,峨蕊刚满八岁时,就被送进府里当了个洒扫丫鬟,前年才到了咱们采岺院。” 昔归进府早,对院子里几个人的来历如数家珍。 盛兮颜对峨蕊已经没什么印象了,但从昔归的话里听来,峨蕊和她娘在侯府里没有太多的亲缘牵扯,而且峨蕊的娘懂得调教下人,把她俩当陪房带走应该不错。 这么想着,盛兮颜决定了:“就暂且先让她跟着你学学吧。” 她的身边如今只有昔归一个贴身丫鬟,院子里也没有管事嬷嬷,全由昔归上上下下管着,这几日瞧着昔归也憔悴了不少,盛兮颜本就打算再提一个贴身丫鬟,让她自己挑也好。 昔归怔了怔,清秀的眉眼中透着欢喜,笑着应了。 她知道姑娘已经渐渐开始信她了。 姑娘对她有戒心,昔归一点也不在意,从前有芳菲在,院子里头事事都让芳菲把持住了,她是先头夫人留下的人,本来就碍夫人和芳菲的眼,姑娘又万事不管,她也只能处处退让。 她从前没有帮衬过姑娘什么,姑娘不能对她尽信再正常不过了,她能做的只有让姑娘以后可以多信她几分。 “还有一件事。”盛兮颜思忖着说道,“我的小书房里有一个青色小瓷瓶,你拿去给琥珀。你告诉琥珀,这可以治小儿急惊风,让她给她弟弟服下,若是能好,她替我做一件事即可……” 盛兮颜招了招手,昔归过来附耳听着。 “这事对她不难……” 琥珀是刘氏身边的一等丫鬟,上一世琥珀的弟弟因为急惊风夭折了,琥珀悲伤过度在当差时太过恍惚,不慎把一杯温热的茶水泼在了刘氏亲生的盛瑛身上,刘氏急怒攻心,把琥珀打得半死,一碗热油烫哑了嗓子,发卖了。 盛兮颜先前让百草堂炮制的那些药材就是为了给琥珀的。 这是许家的独家方子,专治小儿惊风,比市面上常用的紫雪散效果更好,就是有几味药需要特别炮制,做起来又相当麻烦,直到昨天才得了这一瓶。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