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合时宜的肉香气。 还有那些已经被折磨地精神失常, 长年累月嚷嚷不停, 喊冤求饶的声音。 种种叠加, 宛如魔音, 深深烙入叶镖头三人的心里,时间一长,再坚韧的意志力都能被磨灭殆尽,而消沉颓废也成为一种常态。 现如今获救一月有余,午夜梦回,他们还总能听见那些声音,有种空灵的不真实感。 “那平王呢?他与当今乃是亲兄弟,又先帝生前最疼爱的亲子,即便有罪也不太好处置吧?” 叶四叔自打知晓平王乃是害他们坐牢的人之后,便记恨上了。 先前二王相争结局未定,他也不敢乱吭声,就怕自己的无心之言传出去害了一家子的性命。 可现在成王败寇,虎落平阳,叶四叔自然不会放过这等落井下石的机会,虽然问两句也达不到什么报仇的效果,但若是能得个好消息,心中也能痛快不少呢! “前段时间前朝都在忙碌新帝登基事宜,还顾不得处置乱党,不过以平王先前那股嚣张劲,当今即便为博美名留他一命,这辈子也改变不了囚禁的结局,想来宗人府牢狱或者皇陵就是平王一家的归宿了。” “至于从犯文阁老,身居高位不思为百姓谋福祉,却心比天高与平王一块起兵,因圣上当时尚未登基,终究名不正言不顺,最多判三族。” 晟国律法宋谨书与蒋庆舒都熟读于心,可若论复杂的律法实践,他们就不如蒋润明了。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小爷读书虽然不如你们,但架不住我从小到大见得多啊!见得多自然也就懂得多,这个你们还别不服气。” 蒋润明毫不客气道。 “我们什么也没说。” 蒋庆舒颇有些无语,心里头暗自嘀咕,只觉得他家四哥在家中过得太惨,上有沉熟稳重的长兄,下有一个习武很有天分的弟弟,只有他自己不上不下,文不成武不就,还时常惹事闯祸,想来没少被否定,没少被惩罚。 所以才在表现完自己之后生怕别人不相信,急于获得他人的认可来安抚自己的心。 “四公子所言句句在理,我与庆舒在这方面确实有所欠缺,不足之处还望不吝赐教。” 相比于蒋庆舒下意识的一句话,宋谨书则周全多了,他甚至还就着这个问题询问了其他。 而说到自己感兴趣的话题,蒋润明宛如被人打通任督二脉,全程侃侃而谈,哪里还有半点平宁侯府草包四公子的模样,就连蒋庆舒听了都忍不住称赞两句。 一番交谈下来,蒋润明红光满面,看上去高兴极了。 “四哥既然对律法感兴趣,怎么不禀明大伯去刑部历练?大伯若是知晓定然会高兴,也会支持你。” “废话,你以为小爷不懂吗?还不是我读书不行,连个进士都考不上,我爹也不是什么无所不能的天子宠臣,我就是想去也处不成啊!” 说到这里,蒋润明就忍不住叹气,其他人也识趣地转移话题,讨论其他事情去了。 这边几个男人聊的热火朝天,旁边的叶婉与小梅愣是一句也插不上嘴,干脆乖乖旁听,等他们聊完了,才一块下楼,在客栈吃了一顿饭,重新启程上路。 路上叶镖头骑马,几乎都跟在女儿马车旁,听女儿趴在马车窗口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心中满足无比。 对于唯一的闺女,他十多年来从未狠心说过一句重话,即便女儿很皮时常闯祸,他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再抽空私底下去解决。 父母俩一别一整年,虽然知晓以宋家的家境以及宋老爷夫妻俩的人品定然不会委屈了闺女,但他还是忍不住关心询问一二,得知闺女在宋家确实一切都好,才放下心来。 不过,这个放心并未持续太久,因为同行时间长了,便发现宋家那小子很不对劲。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他看宋谨书那小子天天凑过来姨父长姨父短,还特意给他准备见面礼,思来想去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却又不太想得通。 直到行程过半,一行人停在林中歇脚,叶镖头进山打猎正好瞧见自家闺女与宋家小子手牵着手,笑盈盈在林中漫步。 那一幕在外人看来甜蜜温馨,可在叶镖头这个老父亲眼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