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一般情况下都是交给时霜来做,可这次他不想让任何人插手。 “得嘞,您有事就叫我,”校长擦了擦光亮脑门儿上的汗,那张肥胖的脸笑起时堆起了一层层褶子,一边应着退了出去一边悄悄松了口气。天知道他收到消息的时候刚端起的热茶抖了一手,他一直都知道时家除却一直掌管公司命脉的时霜以外还有一个从未露面不问商海的时家大少,可是从没有人见过他,他也从不在任何社交场合露面,本以为第一次下场是在他愿意接管时家公司的新闻发布会上,结果没想到却是为了一个女生。 造孽啊,校长摇了摇头,时疏虽没叮嘱他,可他自然是不敢把时疏真实身份说出去的,人家安安稳稳地跟女朋友过着小日子,他可不敢触了霉头巴巴往上赶着砸自己的脚。 只是那两个孩子多半是要不得了,得罪谁不好偏偏得罪了最不好惹的人,还是眼皮子浅啊,为了个女人闹成这样,值得吗?想到这儿,校长看了一眼紧闭的防盗门,默默在心里替他们了一炷香。 门外没了动静,时疏也不介意校长是不是在偷听,即便他真的听了,任他再怎么折腾也翻不起多少浪花,更何况识时务者为俊杰,但凡聪明一点的就知道与时家作对相当于在帝都死路一条,自然在清楚了时疏身份后也没人会这么傻。 垂下眼睫遮住了那双溢出寒意的眸子,时疏轻笑着越过他们坐到了校长椅上,一言不发,只是懒散地靠上旋转椅背,修长的手指不慌不忙地解着袖扣,举手投足之间尽显矜贵优雅。 这是他从未在傅星玫面前展现过的一面,恍若王者降临,一举一动之间带着些许压迫感,却也让对面的两人真正意识到他们与他之间的差别究竟在哪里。 蝼蚁怎可与龙凤相比,人最怕没有自知之明。 “听说.......我的女朋友被人‘包养’了?”时疏抬眸,似笑非笑:“能劳烦李同学指出名讳来吗?当然,”他双腿交迭,手指交叉搭在膝上,唇角笑意渐深,姿态越发慵懒:“如果李同学不愿讲,也可以麻烦你的同伴来讲,我不介意。” “对吗,盛祺同学?” 李梦晗坐在时疏对面,咬着唇,紧张到脸色苍白,粗黑的手指紧紧搅着衬衣边,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那日对她温柔客气的时疏恍若昙花一现,却让她不自觉地深深着迷,她还记得那时在那所高档餐厅吃饭,手足无措到打翻了饮料瓶,甚至有些溅到了对面时疏的身上,可面对着她抱歉的语气,他只是轻轻摇了摇头,笑了笑说“没有关系”。 那句好听的“没关系”被她记到了现在,成了她日日睡前反复咀嚼的梦,她想主动上前找他聊天,可她太过自卑,更不要说身边有那么一个足够耀眼的傅星玫,于是一个自一开始便被种下的邪恶的种子,终于因为那场于她而言极其重要的聚会生根发芽,只要让傅星玫身败名裂,她努努力就有可能能让时疏看到她。 她其实从未想过自己会变得这么恶毒,她只是单纯地想让时疏正眼看一看她,而此时盛祺主动找到她,告诉她,他想要得到傅星玫,而她想要距离时疏更近一些,这么说来合作便是互惠互利彼此成全,傅星玫与时疏刚恋爱不久,初建立的男女关系之间假如出现隔阂便是分手的宣判,如此趁虚而入是最好的选择。 这个条件太具有诱惑力,所以她经受不住诱惑答应了他,于是陪着他步步为营设下了一个个局,甚至不惜将事情发酵变大捅到了网络上。李梦晗承认,在看到那些咒骂傅星玫的一条条评论时,她竟然第一次觉得畅快淋漓,觉得自己终于赢过了傅星玫,那个高高在上的公主殿下终于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终于跌落尘埃,为人不齿。 这样的傅星玫是不会有人爱的。 可是他们低估了时疏对傅星玫的爱,也低估了傅星玫这个女孩子的忍耐力,她忘了,能陪在这么耀眼的时疏身边的怎么可能会是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