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这猫不老实,觉得她身上软乎乎的很舒服,圆绒大脑袋一拱一拱,拱得雪衣翻浪,雪色外溢,崔寄梦心跳狂乱,慌忙用手按住猫头,偷偷抬眼看谢泠舟。 幸好,她按住猫头时,几乎同一瞬,谢泠舟迅速转身回到院里。 他应当没看到什么。 崔寄梦轻舒一口气,耳尖的热意蔓延到了脸上,她对着那道颀长背影,胡乱说着“抱歉”、“多谢”,抱着猫回了皎梨院。 回到院里,崔寄梦紧了紧前襟,脸上红晕还没散去,二表兄来了。 他抱着只通身雪白的尺玉,碧色眼眸澄澈透亮,乖软得叫人心口一软。 只是,为何又来了一只猫? 两人两猫面面相觑,谢泠屿盯着她怀里的金丝虎,端凝半晌才不敢置信地问她:“这是兄长院里那只?” “什么?”崔寄梦怔住了。 回想方才诸多奇怪的细节,瘦将军突然往隔壁院跑,在大表兄怀里时舒坦自在,以及大表兄听她说猫顽劣时语带诧异…… 她顿时明白过来了,她喂了一个月的猫,竟是大表兄的! 难怪它会出现在墙头。 原来大表兄不是不喜欢猫,而是嫌弃她把他走失的猫养成了个胖团子! 崔寄梦欲哭无泪。 而谢泠屿听完前因后果乐了,没想到兄长也有吃哑巴亏的时候。 抬眼见崔寄梦即将大祸临头的模样,本想安慰表妹,兄长虽性子冷但还不至于不近人情,旋即改变了主意。 他假装为难:“这可是兄长爱猫,平日呵护得紧,兄长素来喜爱雅致的东西,想来是嫌这猫被养得肥憨,失了灵气,况且他爱洁成癖,被他人碰了都会不悦,这猫和你朝夕相处月余,大概他也不愿要了。” 每多说一句话,崔寄梦脸色白上几分,惶恐不安,好比触犯了天条。 少年心里一软,伸手摸了摸她发顶,和煦笑道:“莫担心,我有法子。” 崔寄梦希冀地看他:“什么法子?” 他没有回答,不舍地看一眼怀中小猫,干净琉璃眼望着他,乖巧得很。“可惜了,见到这猫儿的第一眼,我便觉它眼神像极了表妹,你养着再合适不过。” 崔寄梦讪讪笑了笑,“表兄有心了。” 其后谢泠屿给她出了个以猫换猫的主意,于是两人带着两只猫,以及聘猫用的聘礼,往隔壁院去。 崔寄梦这才知道,原来隔壁是大表兄居住的沉水院,但他多数时候宿在佛堂,那院子安静,她便以为对面无人。 她因夺人所爱而内疚,加上方才不经意与大表兄双手相触,更是羞臊。 自觉无颜面对他,便把头低得不能再低,躲在谢泠屿身后,进了沉水院。 院内松树下,谢泠舟正端坐石桌边上,细细擦拭着手中古琴。 崔寄梦一眼便认出,那是前朝名匠所制的名琴,据称价值万金,她艳羡地从谢泠屿身后悄悄探出脸,痴痴望了几眼。 谢泠舟得知二弟来了,头也不抬,“二弟大驾光临,可是有事?” 谢泠屿还未来得及回应,怀里小白猫先冲着谢泠舟殷切地“喵”了一声,好像知道这是未来要管它饭的人。 闻声,谢泠舟抬眼,没看向猫,而是先对上一双清凌凌的眸子。 她本来正好奇而艳羡地看着桌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