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走出抢救大厅,一眼就知道大郢良医是谁,同时也看出来确实不太健康,不, 确切地说,很不健康。 安主任看向魏璋:“他惊惧过度, 你随便找个理由,让他在好好睡上半晚,再这么熬下去,明天又要多一位重病人。”$1?? 魏璋很无奈, 小声说:“安主任,张医师是出了名的不听劝,忙到兴头上不眠不休是常有的事, 要不,还是把秦观的睡觉药给他用?”这样比较快。 重病人就在眼前,什么劝说安抚都是浪费时间。 安主任扫了魏璋一眼:“他多少岁?有官职吗?” 魏璋想了想:“张医师今年五十五, 是太医署医师,官职远没有秦观高, 更比不了崔五娘的阿耶。” “安主任,这种完全不听劝的,还是给他来一针秦侍郎的睡觉药吧,立竿见影。” “不要出馊主意,”安主任难得不满,“他五十五看起来像七十岁,你告诉他,太子殿下已经睡了,我们要忙着商议他的治疗,让他先睡留观室,明早再详说。” 镇静剂也不是随什么人都能用的,更何况这还是一位值得尊敬、身体不太好的良医。 魏璋只能如实转告张医师。 张医师抚着额头,有些不好意思,飞来医馆处处如同白昼,害他以为是白天,乖乖跟着魏璋去了空置的留观室,一路都在追问:“魏七郎,手术是什么?” 魏璋对这种倔老头毫无办法,毕竟连太子殿下都对张医师尊敬有嘉,为了让他尽快休息,就把他带到留观一室。 张医师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太子殿下和手术上,对医院的奢华视而不见,进了留观室就盯着熟睡的魏勤:“这里怎么有大郢病人?” 魏璋走到病床旁,掀了薄被又扒拉魏勤的衣服,露出对称的贯穿缝合疤痕:“张医师,这就是手术。” 张医师望着整齐的缝线和对穿的伤口,楞了足足五秒:“这是什么伤?” “一箭贯穿,”魏璋生怕张医师震惊过度厥过去,“治疗时我被拦在外面,不清楚详情。” 为了病人可以好好休息,留观室只开了地灯,魏勤睡得迷迷糊糊,先觉得腰间一凉,接着听到说话声,睁眼就看到床边站着两个人,吓得差点蹦起来:“谁?啊!!!” 可怜的魏勤扯到伤口了,疼得呲牙咧嘴。 魏璋赶紧打开床头灯安抚:“这位是太医署张医师,特地来看你的伤。” 魏勤急忙拉好衣服掖紧被子:“见过张医师。”在记仇小本本上必须再加一笔,七叔半夜三更带人看伤,吓得伤口疼。 张医师先是怔住,接着是惊讶,之后是释然:“一箭贯穿,还能如此有活力,医术着实高超。” 魏璋继续劝说:“张医师,请听飞来医馆大医仙的话,立刻歇息,明日一早还有许多事要了解,都与太子殿下的病病情有关。” 张医师望着魏勤感慨良多,虽然有满腹疑问和困惑,还是点了点头。 魏璋把张医师送到留观七室,讲了居住注意事项,又带他体验了盥洗室,确定都安排妥当,又招来一名魏家家仆照看,这才放心地离开。 …… 破晓时分,一阵又一阵钟鼓声从山下传来,飞来医馆的大家换了个姿势继续睡。 张医师慢慢起身,在魏家家仆的帮助下洗漱,一切准备妥当后悄悄走到抢救大厅外,正打算敲门,自动门打开,魏璋刚好出来,两个人打了个照面。 魏璋吃惊不小:“张医师,只睡两个多时辰,怎么吃得消?” 张医师捋着白胡须只是笑:“说好今日一早就详说手术的,哪还能睡那么久?” 正说着,韦主任从大厅里走出来,点头微笑,又向着魏璋说:“太子也醒了,在装睡。” 魏璋一时无语,但也不打穿拆穿太子。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