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插不上话,就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一个备用对讲机,调好频道,准备示范使用方法。 “强叔叔,我知道怎么用,护士长周阿姨教过我。”小男孩笑得很甜。 强哥的下巴就这样砸到了脚面,这孩子是天才吧?肯定是天才吧?天才吧?好不容易恢复镇定自若,特别酷地开口:“有事联系,我在门卫。” 小男孩甜甜地点头:“强叔叔,请放心,我应付得了。” 强哥望着小男孩,呆了呆,咽下到嘴边的千言万语,昂首挺胸地走远,无视身后跪了一地的魏家仆人。 等待的时间格外漫长,麻醉科外墙上的电子挂钟指向凌晨一点半,自动门仍然关着。 小男孩打了个呵欠,双手抱着对讲机,坐得非常端正。 魏璋再怎么心急如焚,听了解释也不能硬闯,只能硬着头皮和家仆们一起等。 “魏七郎君,请放心,医仙们的手段非凡,我就是他们救回来的。”小男孩勇敢地打破沉默。 这时候,没有什么事情比医仙们的医术更能吸引注意力的,一时间魏璋和家仆们都注视着小男孩。 小男孩的嗓音很脆:“腊月二十四,阿耶出红疹走了,腊月二十七,阿娘也走了……桃庄的乡亲们替我安葬了阿耶和阿娘……二十九那天,我身上也出了红疹……” “乡亲们对我很好,阿耶阿娘生病时,他们也来照顾,给我送吃食和米汤。出红疹不是我们愿意的,但是也不能害到乡亲们,所以我就和其他人一起去了山上的破庙。” “破庙里很冷,除夕那日风大雪大,点一小堆柴火,还总是被熄灭,我想着能和耶娘一起,也没觉得多害怕,然后守门仙忽然就来了!” “守门仙穿得那样奇怪,只在树上跳来跳去,说出来的话我们也听不懂,团了雪球使劲砸他,他生气走了……没多久又回来了,把我们打晕了……” “等我们醒来就已经在医馆里了,这里好暖和,但我们很害怕……”小男孩口齿清晰又伶俐,把上山的缘由讲得清清楚楚,包括坐电动轮椅会说大郢语的金老,整天乐呵呵的郑院长…… 魏璋和魏家仆人觉得比寺庙里的书场还有趣。 国都城虽然人口很多,但医术精湛的良医不是进了长乐宫的尚药局,就是去太医署授课,剩下的就是整日在国都城里走街串巷的“闾阎医工”。 他们有些在东西市的药铺里坐堂看病,有的找个便宜房子挂个幡等病人找来,更差的就背个药囊举个幌子摇铃吆喝,治好治坏全看命。 看病不过是望闻问切,手段也只是疼得厉害的艾灸和针灸,再加汤药。 许多病人甚至不知道是病死的,还是胡乱医死的。 尤其当小男孩撸起袖子,让他们看几乎看不出来的麻疹痕,又说起满身脓疱的桃庄陶五……一件件一桩桩生动鲜活的病例,让他们听得入迷。 飞来医馆与大郢根本是天壤之别,这么多从没见过听过的装置,更多闻所未闻的检查…… 魏璋忽然又觉得魏勤能被医仙们救活,希望在心底慢慢燃起。 墙上的挂钟指向凌晨三点半,紧闭的自动门忽然打开。 魏璋和家仆们赶紧围过去。 全身绿衣的麻醉医生、手术护士和普外科主治医生推着苏醒的魏勤走出来。 被挤得满满当当的大郢人围住,还是第一次,但医护人员最擅长装镇定,当然,刘秋江主任是真淡定。 按照医院的传统判断,手术室外围的病人家属越多,病人越娇贵,从衣着饰物之类判断,魏勤的身份不低。 而且,刘秋江一眼就看出来,新出现的魏璋是主事人。 小男孩眼尖,最先出声:“魏小郎君醒啦!他睁着眼睛呢!” 魏勤的麻药已经消退,疼痛不算明显,慢慢举起来,向魏璋轻轻挥了挥手,嘴巴费力地开合:“七叔……” 魏璋整个人都僵住了,脑袋里第一个念头就是魏勤真的活着! 太好了!魏勤活着!不仅活着,还认得自己,还能叫自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