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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光映着自带光环,打破长久的沉默,声音低沉且悦耳:“为何还没有动静?”

    仿佛问的是日升月落平常至极的事,而不是关系到张天师和大小般若寺名声的大事件。

    德高望重的大护法双手合十,虔诚回禀:“天师,派出的三人是急智之才,完成过许多差使,可靠能担事。”

    这次为什么没消息,谁也说不清。

    二护法双手合十:“天师,方才已经另派了三名弟子,破晓时分必定有消息。”

    其他护法眼观鼻鼻观心,入定一般。

    张天师和颜悦色地问:“你们也说说。”

    三护法睁开眼睛,打个稽首:“弟子们信法师天纵奇才,可以呼云唤日,令白骨生肌,死而复生,区区飞来峰不足为虑。”

    其他几名护法的眼皮极小幅度地动了一下,转瞬即逝。

    张天师拈来一朵腊梅花浅笑:“若飞来峰徒生祸端,你们又当如何?”

    四护法长得像怒目金刚,双眼角上提,双手合十:“天师,弟子本是农户,只知道农户若是冬天掘出农田泥土除虫卵,播种前曝晒泥土,来年风调雨顺时,生虫也少。”

    “若是真有祸端,不如发现时就趁手灭了,防患于未然。”

    张天师从不否定他人想法:“甚是有理,若那祸端遥远,一年两年,五年十年……又当如何?”

    四护法正色道:“祸端始终是祸端,一旦埋下,后患无穷。”

    六护法的眉毛很长,垂到了脸颊旁:“永绝后患才是上策。”

    转了一圈,又轮到大护法回答:“天师,飞来医馆终会失之一炬,早晚而已。”

    二护法的笑从来没有声音:“十二时辰了,一炬呢?”

    大护法被抢白也不生气:“人有失手,马有失蹄,万事看淡,执念皆是空。”

    张天师还是面带微笑:“今日讲佛结束,且待破晓。”

    “是,天师。”六名护法起身,稽首后退出藏经阁,讲佛时的融洽气氛像被寒风吹散了一样,眉宇脸色个个不对。

    二护法捻着佛珠走路时不小心撞了一下大护法:“罪过,罪过。”走远了。

    大护法不言不语,望着二护法的背影消失在回廊尽头才转身回自己的厢房。

    其他护法看着两人各奔东西,才互相稽首,各回各房。

    六大护法的厢房布置得极为简朴,最寻常的草编地垫,一个木枕,一个蒲团,一个木鱼,一卷铺盖,连个火盆都没有,屋子里冷得和外面没差别,比寻常弟子的厢房都不如。

    冬日不烧火盆,夏日不放冰,这是六大护法提升修为的方式,也因此格外受弟子们和游客的尊敬。当然,张天师的修练则是不能言说的。

    护法的厢房禁止入内,弟子们都知道这项规定,就是不明白这样简陋的厢房有什么好看守的?

    大护法捻着佛珠敲木鱼做睡前功课,四周静得连守值的脚步声都没有,铺好盖被,头搁在木枕上,眨眼间,人就消失不见。

    其他护法的厢房内也是如此,他们入睡无人,醒来无声,能听一切音,感任意形状,一呼一吸之间皆为虚妄。

    第16章 熠熠生辉

    天台下一层的楼道里,供应科保科长和家属志愿者们,美滋滋地吃完一份自热小火锅,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一起感叹:“人间美味。”

    供电所负责维护的小伙子,偷偷从衣服里掏出一瓶北冰洋汽水,还拿出了一次性纸杯,给每个人倒了小半杯:“干杯!”

    每个人都两眼放光:“太奢侈了!”说归说,喝起来毫不客气。

    保科长的眼睛不大,笑起来就眯成一条缝,喝一口汽水整张脸都皱了,然后打个小嗝,又笑:“说真的,刚知道穿越的时候,我整个人都是懵的,大中午啊,供应科只有我一个人。”

    “郑院长来找我的时候,我还盯着地上的手机发呆呢,屏摔破了,这事儿谁能想得到啊?立刻开始复核盘库,不怕你们笑话,我当时数梯子,梯子整M.Zgxxh.Or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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