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姚木早早的去库房里挑了几件合适的贺礼,打算要给各宫送去,才刚要走江允廷就醒了,姚木也很纳闷,今日主子醒的比往常要早一个多时辰。 “天还早呢,主子怎么也醒了?再多睡会吧!”姚木一边说着,一边细细地给江允廷掖了掖被角。 江允廷透着窗外看了看外面的天,才刚蒙蒙亮,太阳都还没全升起来,细想片刻后轻叹,“罢了,索性也是睡不着了,给我拿本书来看吧。”然后起身卧坐在床上。 姚木听罢便拿了江允廷最近看的书给他,又看了看时间也不急,索性从柜子里拿出了几个软枕迭在床头,“主子,靠些软枕不伤腰。” 江允廷点点头,起身随着姚木弄了,果然腰部有了支撑,坐久了也不觉得累。 姚木安顿好之后,又在床前点了几根蜡,这天也没全亮,主子又是个爱看书的,亮堂点不怎么费眼。 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姚木叫上几个人拿着挑好的贺礼,挨个的送去各个宫里了。 江允廷就靠在床头,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书打发时间。看着殿里的几个小侍从困意朦胧,半眯着眼几乎要睡过去了,江允廷不由发笑。 “你们都先下去吧,不必守在这里了。”江允廷温柔笑笑,索性也没什么活干,何苦让这些人在这浪费时间。 那些小侍从们听罢看着江允廷就如同见了活菩萨转世,一脸的惊喜和感激,全都谢了主子,然后放下外间和暖阁的账幔后一跳一跳的下去了。 屋里一下子冷清起来,也不知是那些人走的了缘故还是什么,江允廷觉得屋子里凉了几分,不自觉的拢了拢盖至腰腹的凤鸾金丝被。 吱——江允廷听见开门的声音,想了想,姚木倒是出去有一会了,便柔声道,“礼都送出去了么,可别落下什么人了,刚刚忘了嘱托你,刘侍郎那里要多送些金银细软的,他性子软,在宫里多些银子总是好的” “那允廷哥哥给我准备了什么礼么?”账幔被撩起,江允廷有些吃惊的看去,竟是身着一身朝服的顾南希。 本能的心中一喜,又想到昨天的千秋宴,江允廷的心又慢慢沉下来,起身便要下床行李,“臣见过陛下” 顾南希见状连忙上前扶起江允廷,“你下来做什么,现在早上可冷了,快盖上别着凉了。”说着便把江允廷按在床上,伸手拽过一边的被子,细细的裹紧江允廷,不漏出一丝缝隙。 江允廷一边被她摆弄着,本来昨天受的种种,他都已经释怀了,可现在看见顾南希一脸的关心,他心里的酸楚又开始不住往外涌,甚至比昨天还要猛烈。 那样羞辱自己,现在又如此关心自己,这算什么 一滴滚烫滴在顾南希正在掖被角的手背,顾南希愣了一秒,猛地看向江允廷。 豆大的泪滴划过江允廷白嫩的脸颊,唇间一排牙痕,满眼尽是委屈地看着她。 顾南希心中绞痛,再也顾不得别的,一把抱紧江允廷瘦弱的身子,心疼地解释着,“对不起允廷就在宴会之前,瑞泽故意借拿披风的由头找到我,说他的表姐吴守备在宴会之前碰到了几个大臣们在谈论,我如今与之前大不一样了,总之就是话里话外就是怀疑我怀疑我不是真正的陛下你知道的,我” 说到最后,顾南希也哽咽起来,昨天晚上她醒来好几次,即便是睡着了也是迷迷糊糊的,就是担心江允廷会瞎想所以一直心里担心着,今天一下早朝便赶紧往这边赶了,就是为了不想再让江允廷多误会一秒钟。 顾南希心里揪疼,自己当初决定办千秋宴,除了想观察一下百官外,是真的想给江允廷办一个好生日,可变化来的太快,为了不多事,她只能这么做 江允廷又何尝不知她的苦楚,听到顾南希哽咽着,心里也十分自责,那么多年的苦都吃得了,这一天的苦怎就在她面前这样了,还得陛下也白白难受 “臣都明白,陛下大可宽心了”江允廷轻手扶上她的背,反倒安慰起来。 松开江允廷,顾南希眼睛发红,“我以后不会这样了,没有完全准备,我再不会把你牵扯进去了” 江允廷心中一暖,两眼又朦胧起来,轻手扶了扶顾南希鬓角的发。 这是让顾南希没想到的,本以为是要解释很久才能解释的通,没想到自己只是提一下江允廷就能理解自己的苦楚。顾南希苦笑,真不知是江允廷理解自己的苦楚,还是真的爱惨了原主 罢了,顾南希叹叹气,转开话题道“你刚刚说什么送礼,那送我的又是什么礼呢” 江允廷笑笑,调侃着,“今日是回礼,陛下昨日送了臣什么?让臣看看回陛下什么礼好。” 顾南希哪里不知江允廷这是在故意呛自己,昨天顾南希演的那么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