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符——一颗打磨得光滑可爱的鹅卵石。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圆圆的小石子握在掌心有点烫手,彷佛一颗即将孵化的蛋。 是错觉吧。穿上柔软的袍子后,身体异常温暖,费欧娜抬头俯瞰着整个圣城,不禁想起那时候站在塔顶的绝望,如今却似乎变成最好的结局。 至少她洗刷了清白,还和她最好的朋友在一起,就是可惜没能再见到女士…… 清冽的夜风鼓动着袖袍,彷佛随时能托起笨重的身子凌空飞起,费欧娜忍不住呢喃:“如果我们可以像老鹰一样飞起来就好……嘎!” - 门后的黑暗浮出几张狰狞的脸孔,其中一个带着珍冠的圣修女终于扯破了身上沾黏的银丝。 她努力从浓密的毛发看出去,银月如一把细针刺痛野兽的梭瞳,但她依然看得很清楚,七个纯白的少女,不——那是七只雪白的天鹅。 满月的黑夜毫无遮蔽、剔透澄亮,悬浮于空中的尘埃璀璨夺目,宛如月光的碎片,最后纷纷扬扬落在少女身上凝结成晶,洁白如雪的羽翼正覆盖着她们每一寸皮肤,漂亮的脖颈弯出优雅的曲线。 少女幻化的天鹅慌乱地拍打翅膀,飘落的羽絮闪亮如细雪。她们跌跌撞撞,展开那对新生的双翼,湿润的晚风拥戴起她们的绒羽,天鹅绒蓝的夜空温柔地拥抱纯白的孩子。 圣女院的院长特莎想起来了,那是七个罪女,她们正准备逃走! 特莎知道自己应该阻止她们,但她却直直望着熟悉的天穹,直至月光刺痛眼眸,热烫的眼泪润湿了野兽的毛发。 她不明白为何有罪之人能化作最美丽纯洁的生物,而自己却……. “至高神……”她下意识想对信仰的神祈祷,却从嘴巴吐出几根血肉模糊的手指。 啊……神是不会庇护魔物了。 她遮住自己面目全非的脸,慢慢藏入在门后的黑暗,任由窜升的烈火烧去兽毛,吞噬每一寸腐败的骨肉。就像那些曾经的罪女,愿圣火带去所有污垢,重新还她一身洁白。 这一次不需要神迹的闪电,百年的危塔在炙热的火光中轰隆崩落,巨大的动静终于唤醒了沉睡在黑夜中的圣城。 满城的鸽子似乎都惊动而起,漆黑的天空覆盖着密密麻麻的拍翅声,新生的废墟中腾起银灰色的轻烟,伴随着发光的余烬逃窜入夜空,而金黄色的曦光也从天际线冉冉上升,圣城的黑夜即将迎来破晓。 - 晨曦的流光漫过穹顶,天上的圆月已然薄似蛋壳,暖绒绒的朝阳像是一颗破壳的小鸡,橘红淋漓,不断流泻出浓郁的光彩。黑夜和白雪的天地就在这炙热的光彩中消融殆尽,又重新孕育成形。 幼狼第一次看到色彩,是女孩为他取名的那一刻。在那之前,漆黑的尸骸绽开血色的花,他甚至不算真正的生命,魔女的诅咒如蛆虫一样寄生于世界,就像兽皮的红黑和白,狼的世界只有血、腐肉和虫子。 “脏脏包,巧克力色的小土狗在泥浆滚一圈,不就是脏脏包吗?” 那時的天空就像今日一样,世界在毁灭中重生,源源不绝的色彩浓郁地涌动;空白的天地被揉碎,世界万物以女孩眼睛的黑色为中心开始有了区别,前所未有的光彩从漆黑的裂缝疯涌而出。它们迅速与世界融合,又或者,是黑狼在与女孩所看见的世界融合——重新诞生。 当幼狼恐惧着丑陋的万物,小女巫毫不犹豫地分享了自己的智慧和颜色,她用自己的世界包容了狼。 温润的晨曦像是融化的奶油糖,炙亮的空气彷佛流淌着琥珀色的苹果酒,融化的霜雪如糖晶般闪闪发亮,所有香甜芬芳的气味涌入眼鼻;而少女口中呼唤的恶狼不是黑不是白也不是红,是最甜美的巧克力色。 明明是灾厄却被赋予了美好的定义,无论是宿命还是巧合,魔女的诅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