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女孩没有在意,蕾塔西在门外催促她:“管他什么钟,凯瑟琳,我们得快点了,晚钟没响正好,得赶在圣女院宵禁之前。” 今夜是四个女孩在危塔的最后一夜,本来按照费欧娜的计划,她们只要在等上三天就能重回清白之身,正大光明地离开圣女院。但蕾塔西突然接到消息,说是家乡有瘟疫,父亲病重,在女孩苦苦哀求下,奥莉维亚决定今晚就偷偷离开,她有的是门路。 “圣城现在最需要大家族的支持,凯瑟琳是哲林根家族就不说了,我们沃顿家还庇护得起两个平民,就是之后需要些金币赎罪。所以蕾塔西,等你父亲好了,你们两个都得来哲林根的族堡给我每日没夜做活,第一件事就是给我建座比圣堂还要大的钟,尤莱儿妳可以做我的敲钟人。” 奥莉维亚十足恶毒大小姐的做派让众人不由得偷笑,本来逃跑的紧张和不安也消去不少。 “我还真有点舍不得这里。”尤莱儿看着房内柔软的稻草堆和芬芳的草药灯,这可是她们好不容易打理出来的窝。 蕾塔西没好气地催促:“以后我们躺在羽绒大床上,吃着新鲜的干酪和果酒还有时间慢慢怀念的。” 听到外头的石门一个接着一个被推开,牢房内的凯瑟琳立刻甩掉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自己想太多了,她以前就太过敏感,常常惹得父亲大人不喜。本来冬天太阳下山比较快,现在又一片白雪茫茫,也许离晚钟还有一段距离吧。 蕾塔西催促着她们收拾收拾,赶在今晚离开,不过其实也没什么行囊好收。 凯瑟琳拿起窗台的灯台,一盏白铁锻造的袖珍屋,镶彩玻璃的窗口焕耀着鹅绒般的烛光,和木盒子一样都是母亲留给自己的遗物,曾经陪伴着女孩们度过一个又一个冰冷难捱的夜晚;她们宁可饿着肚子,榨点菜油也要点燃灯台。 “母亲,我爱妳的心就像每夜点燃的烛火,请祝福我和我的朋友,还有蕾塔西病重的父亲。” 鹅黄的烛光照耀在手上,就像有人轻轻捧起她冰冷的手呵气。 她的石门也被打开了,蕾塔西提着灯芯草的油灯探头进来。烛光虽然小,但却让少女美丽的金发光芒熠熠,凯瑟琳想起小时候童话故事,那发如融金的王子打开了尘封的城堡,喔,这里应该是发如融金的钟表匠。 “妳对着我傻笑干嘛?拿上妳的台灯,我们走了,和圣女院这个鬼地方说声永远不见。” 蕾塔西将点燃的灯芯草放入灯台,小屋顿时暖光大放。 少女面颊红润,眼眸晶亮,凯瑟琳也很为她高兴……..嗯?蕾塔西的父亲不是病重吗?啊阿,自己又想太多了,那应该是焦急的表情。 她没有忘记:“蕾塔西,谢谢妳替我把盒子修好,还替我复制出钥匙。” 凯瑟琳在少女不解的目光下拿出那个小盒子,匣中小鸟生出一把翅膀形状的把手,似乎只要转动翅膀,小鸟就能低声歌唱。 蕾塔西神情古怪地盯着盒子,好半晌说不出话。 最后她只能僵硬地带过去:“等出去后再说吧。” 奥莉维亚早就出来了,甚至有空给自己换上新装,嫩绿马甲描白蕾丝,一件轻便俏丽的女骑手装,招摇得像夏天的青草,一看就知道是沃顿从哪个老鼠洞给他们小公主偷渡进来的礼物。 本来急匆匆的蕾塔西看到都有些咬牙切齿了,她之后还得给这个家伙做牛做马…….但为了莳萝女士的托付,她蕾塔西今天用用绑的也要带她们离开圣城。 最慢的就属尤莱儿,她在稻草堆东扒西扒,不知道藏了多少东西,像极了一只囤货的仓鼠。 “外头风雪很大,我可不想做圣城的冰雕。”她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件又破又旧的黑羊毛大披风。 四个女孩躲进大披风,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