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儿子收拾烂摊子。这些私生子女作为侍女或侍童都被好好养在王宫,其中一个女孩特别受大公和王妃喜爱。他们还打算送她去作未来王子妃的侍女, 以后就可以和出生的小公主和小王子同吃同住, 享受同样的待遇和教育。” 哪怕一向冷静的凯瑟琳听了也扶不住自己的下巴,想起自己父亲也曾考虑过要与圣路伊的皇室结亲。她单手摀胸,代入那位维尔德小姐, 这该有多窒息啊。 “我是听闻圣路伊的王子英俊风流, 精通诗歌,但他不才二十五左右吗?还把私生子女养在身边,这也太过荒唐了……”。 作为私生女的尤莱儿也难以置信:“我小时候一直和母亲待在乡下的磨坊, 直到成年那个老浑蛋才把我接过去要安排我的婚事, 我要是敢在他夫人面前乱晃早就被扔下水井去了……” 奥莉维亚平静地表示:“所以我对他们没有感情, 唯一要说的话就是污蔑我下毒的这件事。” 她狠狠扯开纠结的麻线,阴森的目光彷佛在抓着仇敌的头发:“如果我是女巫就好了,那些修道女总说女巫编织的华袍有毒,虚荣的女人穿上去会被焚烧而死,信仰不坚定的罪人穿上会变成动物,我很乐意以生命为代价,把王子变成一头公猪!再把圣城所有人变成摇尾巴的狗!” 费欧娜和蕾塔西听了哈哈大笑,尤莱儿及时摀住双胞胎的耳朵,凯瑟琳赶忙低下头祷告替奥莉维亚告罪。 不过经奥莉维亚这么一说,大家纷纷打起精神开始干活,明天还要早早醒来和莳萝女士一起去图书馆,找寻希望的曙光。 房内只剩下纺车轴轮规律的转动声,许久后,外面的晚钟照例响起整整十二声,凯瑟琳一心多用,习惯地默数十二下。她从未听过什么魔鬼低喃,之前也只是认为圣女院的戒律就像老奶奶的床边故事,不过是寻常的恫吓手段。直到莳萝提起,她才第一次重视起十二条戒律,也发觉其中的诡异之处。 除了女士察觉出前后戒律的制定人、目的不一样外,凯瑟琳自己单从文字看,前七条是正大光明的誓言,誓言是为了履行,所有修道女发誓永远效忠于圣城;后五条却是禁止,禁止是为了预防,防止某些事发生。 到底是要防止什么发生?只会发生在圣女院的事,只会发生在她们这些罪人身上……这也可能正是五条戒律被隐藏的原因,绝不能让外人知道的秘密。 随着晚钟结束,黑夜带着冷风的手伸进窗口,房间内唯一火光也变得暧昧不清起来,众人的眼皮开始下沉,不熟悉这种精细活的费欧娜最先撑不住,等蕾塔西发现时,她为了不睡着,已经用纺锤把自己的手刺了好几个血口,纺出来的线都是刺眼的猩红。 “妳在做什么啊?!上次没死成,这次又要继续吗?”蕾塔西吓得快哭出来了。 尤莱儿撕掉自己的裙襬给她包扎,费欧娜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手,又抬头看着快急哭的两人。 “我为之前说的话向妳们道歉,针线比大剑还沉重。”还要伤人。 看着三人泪眼汪汪、互诉衷情,奥莉维亚在一旁事不关己:“先前我说想织女巫的袍子,妳现在这是想给死眷做衣服?我听说它们特别喜欢猩红色的衣服,用来荣耀那位永生女神。” 她说的是近年流行的血瘟,没人知道灾祸从何开始,只知道面色苍白的人们从萨夏鱼贯而出,从此大陆上的死人再也无法安息。 正好有什么东西啪地一声飞过窄窗,烛火一跳,双胞胎吓得躲进尤莱儿怀里,抬头望去外头已然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黑,本来昏昏欲睡的众人也感觉背脊一凉,重新在纺纱机前挺胸坐好。 凯瑟琳依然是所有人中最冷静,她完全不害怕,甚至有些感伤说:“我更偏好称呼他们为复苏者,其实除了惧怕阳光和食用鲜血外,他们与我们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多经历了一次死亡而已。亲人和爱人得以重逢,也许这真的是某位神的恩典也说不定。” 大家全都表示理解,因为这位才高胆大的姑娘正是偷偷搞血瘟研究,才被以施展巫术的罪名放逐到圣女院。 不过奥莉维亚的话的确给大家一个好灵感,凯瑟琳转了转目光,开始起头说话,一人轮流说一个故事,以便保持清醒。 尤莱儿前后还在安慰着双胞胎,后脚就谈起近来沿着峻丽河诱拐孩子的吹笛手。 “他说不定和猩红诗人有什么关系,我知道有些疯子崇拜狼人的力量,记得猩红诗人每吃一个小孩就会吐出一个灾难的预言。” 尤莱儿表演着狼人张嘴的样子,鲜红的火舌舔拭她狰狞的脸孔,双胞胎索非亚尖叫地抱住妹妹露比,两人双双跌入身后软软的稻草堆。 钟表匠的女儿蕾塔西则提起在自己出生时,她的父亲曾经邀请香草港的海女巫为女儿赐福。由于港口住着两位赫赫有名的海女巫,为了不得罪任何一个,干脆把两个都请过来,于是这边祝福婴儿会有美丽的容颜,令一边加码比海妖更美;这头赞美婴儿长大后必有成就,令一头加码世界将为她倾倒…….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