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银舌头甚至准备洗去紫色的染料,露出自己天生金发的优势,结果金雀花那浑蛋仗着大人的宠爱,直接坐上了主角的位子。 雅南一个让观众有几分新鲜感的臭小子也就算了,但金雀花上游船也才三年而已,熟练的歌曲只是自己的一半,却被大人捧着和自己并驾齐驱。银舌头昨晚还听到对方正在催乐僮把台词小抄缝进袖口里。 大英雄是个草包,小英雄是个硬骨头,一个、两个都一样可恨。银舌头摆着臭脸,按照往日早就有乐僮或小歌手上赶着讨好了,现在却没有人搭理自己,大家忙着一会在贵人面前大放光彩。 “客人上船了吗?” “我看到了,好多英俊的骑士!” “那位大人也在…….就和传闻中的一样。” “真的好年轻啊……” “愚人王的船只靠那么近,不会是来抢人的吧……” 银舌头听得满心烦躁,只觉得头昏脑胀,找不到雅南那张漂亮的小脸蛋,又被一群花花绿绿的演员挤得喘不过气。 “老子不演了,不干了!”银舌头大声说着,推开人群,心底想着再去拿杯红酒提提神。 后舱的酒窖黑漆一片,银舌头暗骂一声,想叫乐僮拿蜡烛过来,但很快想起整船的人都跑到甲板上了。 “什么东西!”突然踢到一个软软的东西,银舌头吓了一跳,赶忙跳开。 双眼好不容易适应黑暗,他隐约看清楚那是个人影。 “贝里?” 昔日光鲜亮丽的歌手邋遢得像个流浪汉,要不是那把贝里随手携带的月洞琴,银舌头还真的认不出他。贝里整个人蜷曲在角落,他紧紧抱着一大桶开封的橡木酒桶,深红色的液体从他的衣服滴滴答答落下,苍白的脸色毫无生气,就彷佛死了一样。 “去你的贝里,睡死了啊?” 银舌头没什么同情心地踢了踢他几脚,没反应。 自佛朗死后,对方一蹶不振,银舌头想他八成是醉死了,干脆绕过他,径直搬出那桶开封的橡木酒桶 酒桶不是普通的重,他一挪一步,气喘吁吁,又有些渴了。他拿出随手携带的小金杯,打算直接捞一杯解解渴。 “啧!该死。” 一不小心按到伤口,几颗血珠子落入杯中,与暗红的酒液融为一体。 银舌头暗骂晦气,抬手就要把酒杯挥洒出去,一只苍白的手却突然捉住他的动作。 “贝里?”他瞇起眼睛,本来醉死的贝里不知何时站起身。 他站在自己身后,灰暗的视线看不清对方的表情,但银舌头却感觉他好像在生气,一股凉意从那只捉住自己的手臂传来。 “痛、痛、快放手啊!”被死死握住的手像是被蟒蛇缠上,银舌头一时半晌挣脱不开,他暗想果然不能抢醉鬼的酒。 “给你喝!给你喝!”他把金杯怼在对方面前,贝里似乎准备要开口啜饮,但银舌头发现这家伙醉得厉害,连酒杯口都找不到位置,反而一直往自己这边凑近。 对方口鼻气息近在咫尺,银舌头暗暗骂道该不会酒后乱性吧,他喜欢的是唇红齿白、细皮嫩肉的美少年,可不是这种臭醺醺的中年醉汉啊! “你冷静点!” 突然一股推力直接将整个酒杯怼到贝里脸上。 银舌头愣一下:“不是我!” 他转头,就见黑发少女正满脸笑容看着自己 “贝里大人看起来喝醉了,我给他熬些醒酒汤!大人你还是快上去准备表演吧。” 银舌头自然二话不说,酒杯扔了就跑。 莳萝心想着带给这家伙那么多天的厄运,今天救他一命正好。 酒液滴滴答答落下,地上的人面色痛苦地挣扎,他死死捉住喉咙,从口鼻中渗出的不只是酒液,还有滚烫的白烟,连同男人的眼睛也烧着赤红的光芒,彷佛刚才吞下去的不是甜美的葡萄酒,而是烧红的炭。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