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十一部与东二十四部素来不和,正好利于王上制衡王廷,如今双方握手言和,王廷势弱,王上能依仗的只有燕暮寒了。 都说长公主和王上面和心不和,但他们两个终究是亲姐弟,是拴在同一根绳上的蚂蚱,共同利益被侵犯时,自然而然就停止了干戈。 燕暮寒不属于任何部族,是两人共同扶持起来的大将军,值得信赖。 要说东西部站在同一阵线是巧合,那祝珩没办法不去怀疑,狼崽子是不是真的受到神明庇护。 这运气简直好到爆了。 “东西部的隔阂本就不太深,我只不过暗中调解一下罢了。”燕暮寒调整姿势,让他更舒服地靠在怀里。 北域局势是一盘棋,王上是执棋人,东西部都是他手上的棋子,在他的操控下厮杀,燕暮寒的一通搅局,使得两方棋子化干戈为玉帛,执棋人便成了众矢之的。 暗里搅动风云,狼崽子这一招够狠。 但也并非没有弊端。 祝珩侧身枕在他手臂上,摸不到珠串,手里空落落的,下意识在燕暮寒的腹肌上摸索,跟撸猫似的,一下又一下:“你暗中谋划之事,切不可令旁人知晓。” 燕暮寒听不进去,那只手太软了,仿佛让被子压得抬不起来,在他的腰腹上轻柔滑动,即使隔着里衣,也勾住了他的心魂。 这手应当比姑娘家还软吧? 燕暮寒思绪混沌,浑身紧绷地“嗯”了声,军中的将士都是大老粗,不懂风花雪月,聊起这档子事的重点都在爽不爽、软不软、美不美上,低俗又下流。 他不懂食色性也,只知道这世间的快活都与钱权利色相关,而色字头上一把刀,若是有情又温柔,更能杀人。 祝珩于他,便是一把温柔刀。 只是挑个眼尾,就能勾出他心底无边的下流欲念,更不必提相依相偎,同处一榻之上。 燕暮寒在心里叹息了声,不过是问一下王廷之事,让他颠了王权,双手奉上也是心甘情愿,只求他的长安对他有情。 “只是一时之计,待王廷的浑水被彻底搅起,就没有人关心这件小事了。” 祝珩动作一顿,支棱起耳朵:“你想怎么做?” 燕暮寒极轻地笑了声,语气温软,像是撒娇:“听说乱世出英雄,此身低贱,配不上长安,我想站在万万人之上,再来嫁你。” 空气凝滞,房间里落针可闻。 祝珩装模作样地打了个哈欠,翻身滚到墙边:“将军早些休息,我好困,先睡了。” 啧,骗子。 套话的时候贴着他叫小燕子,问完话了就跑,连敷衍都懒得,燕暮寒委屈地扁了扁嘴,起码跟他道一句晚安嘛。 夜深了。 祝珩听着身侧逐渐平稳的呼吸声,心底的惊涛骇浪依旧无法平息,他思索了半天,还是想不出第二种解释。 燕暮寒所言,分明是大逆不道的……造反。 夜明珠散发出昏淡的光,燕暮寒双目微阖,五官被笼罩在恬淡的光线下,也柔和了几分,没有了白日里的凌厉。 狼崽子就这么不把他当外人吗? 祝珩盯着他的脸,修长的指尖沿着眉眼轮廓向下描摹:“我该拿你怎么办?” 遇事不决睡一觉,这是老和尚教他的。 祝珩叹了口气,闭上眼睛,不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