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珩被他这一声叫愣了。 裴聆跟过来,恭恭敬敬地问了好:“主子,是他让我教他用南秦话怎么说这两个字的。” “我不找将军,我是特地来找你的,主子,听裴聆说,你可以听懂北域话了?” 塔木的态度和以前大不相同,祝珩有些好奇他来找自己的原因,抿了口水,懒懒散散地“嗯”了声。 “主子,谢谢你救了我,如果不是你,我一定会被将军打死的,以前是我不对,总觉得你配不上将军,是我……”他絮絮叨叨地忏悔着,最后落成一句结论,“你是将军认准的人,以后就是我的第二个主子了!” 站不利索的少年扑通一下跪倒在地,祝珩被吓了一跳,刚想叫裴聆扶他,就见塔木右手握拳抵在心口,虔诚仰头:“我欠主子一条命,此恩必报。” 不过是配合燕暮寒出口相助,塔木怎会将恩情归在他身上? 祝珩不愿居功,摆摆手:“其实燕暮寒没想杀你,我只是顺势提了一嘴,你不用如此感恩戴德。” 塔木听完裴聆的翻译,带着哭腔道:“将军都告诉我了,主子心地良善,之前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今后我这条命就是主子的,只求你不要嫌弃。” 祝珩:“……” 燕暮寒究竟告诉了你什么? “你先起来吧。” 塔木在裴聆的搀扶下站起身,眼巴巴地望着祝珩,快要哭出来似的,看得祝珩浑身不自在,无奈道:“……我不嫌弃。” 塔木顿时喜笑颜开,若不是顾忌身上的伤,恐怕能跳起来庆祝。 祝珩站得累了,思忖着回去再问问燕暮寒,刚想把他俩打发走,管家就着急慌忙地跑来:“主子!” 拜燕暮寒的计划所赐,现在全府院里的人都称呼他一声“主子”,恭恭敬敬客客气气。 管家抱着一摞衣裳跑来,最上面的是一件赤色罩纱裙,殷红似血,在阳光下泛着柔软的光泽。 毫无疑问,这是一件女装。 祝珩有种不好的预感,默默往后退了两步,握紧杯子。 “主子,快换上这身衣裳。”管家连门都没进,把手上的东西递进窗口,“裴聆,你去帮主子换上。” 祝珩的眼睛上一直覆着白绫,府中的人还不知道他眼睛好了大半。 塔木挑起最上面的罩纱,语气很凶:“这是姑娘家穿的裙子吧,为什么要主子穿这个?” 管家急得满头大汗,恨不得亲自上手给祝珩换衣服:“来不及解释了,快换上,人马上就从前院过来了。” “我管你来得及来不及,一个大男人怎么好穿女儿家的裙子,我看你是存心想侮辱主子,不怕将军动怒吗?” 塔木不依不饶,红着眼睛一脸凶相,好似管家不是让祝珩换女装,而是让祝珩去死。 他从小跟在燕暮寒身边,养出了一身难驯的脾性,撕咬起来也带着疯劲儿,并未将府上的人放在眼里。 府中的奴仆们背地里都说他是条疯狗,只向着燕暮寒的狗。 管家无法,只得压低声音道:“这就是将军吩咐的,长公主殿下来了,要见主子。” 听到“长公主”三个字,塔木的身体僵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恨意:“将军呢?” “在前院接待,你可别过去添乱。”管家警告道。 祝珩从窗口探出身来,接下了衣裳:“我自己换。” 窗户一关,祝珩拿着衣服快速走到屏风后,他一把扯下遮光绫,拿着纱裙就往身上套。 这是一套奶白色的裙装,布料上绣满了雪花的暗纹,除此以外没有多余的装饰,说不出的矜贵,外套一层薄薄的罩纱,乍一看上去,仿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