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车上,长腿一甩,踩着脚蹬看向对象跟婶子:“我先去卫生站那边通知他们准备。” 曹秋华欣慰:“还是小邵想的周到。” = 生孩子本就是兵荒马乱的。 然而除了自身的慌乱外,最怕还有其他的麻烦因素。 不赶巧的是,当陈弄墨他们陪着大嫂赶到卫生站时,就遇到了正在撒泼的钱老太太。 “...我不管!是我家儿媳先过来的,就得给我家儿媳先接生!” 欲要过来检查卞九香情况的医生黑了脸,呵斥道:“我说了多少次了,顾桂芬同志的宫口还没开好,不到生产的时候!” 钱老太太听不见医生的拒绝,自顾自拦着医生,一双三角眼瞪着卞九香,像是要喷出火星子。 陈武闻虽也生气,却不会在这种时候耽误妻子,冲着老邵使了个眼色,弯腰抱起额角已经疼出汗的月桂往病房走去。 见状,钱婆子像是疯了似的要往这边冲,嘴里更是凄厉哭嚎:“你不许进去,得我家娃先生出来!” 今天可是龙抬头的好日子,她特意找了瞎子算过命,人都说了,儿媳只有今天上午生,且第一个生才能生出儿子,不仅会是个儿子,还是那啥文曲星下凡,当状元的命。 这也是为什么天刚亮,她就故意绊了儿媳的原因。 没想到眼瞅着儿媳要生了,一切都在她的计划之中,却冲出来个程咬金。 钱婆子深恨,恨这家人嘴上说要闺女,却还是跟她家抢孙子的名头。 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将状元孙子让出去的。 这么一想,她更加发疯起来,眼看指甲就要挠到挡着她的邵铮脸上。 陈弄墨惊呼一声就要冲过去,不想有一道身影比她还快。 只听“嗷!”一声惨叫,钱婆子被曹秋华踹倒在地不说,还被抓着头发按在地上摩擦:“死老太婆,我女婿是军人,是男人,他不好还手,老娘好还,不是撒泼吗?老娘也会!你倒是再能耐啊?抽不死你!” 曹秋华有一米七多,身形虽瘦,但到底干了这么些年农活,力气并不小,年轻的时候更是个敢往山里打猎的猛人。 这些年孩子们大了,脾气也越发温和。 但有些东西是骨子里的,儿媳生产的紧要关头来挑衅,在曹秋华看来,钱婆子这种莫名其妙的行为,简直是在戳她的肺管子。 “打人啦...欺负人啊...儿啊,你娘被人打了啊....我的大孙子哟...”钱婆子自诩是城里人,从来都是嘴上嚣张,几乎一辈子都没跟人动过手,完全没想到对方居然不管不顾就开打。 别说还手了,她挣都挣不开,浑身还疼的厉害,只能哀嚎卖惨。 当然,也或许是真的伤心,伤心心心念念的孙子会被陈家抢了先。 而病房内,顾桂芬躺在床上,面色惨白的盯着天花板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就跟没听见门外婆婆的哭嚎一般。 一直陪在她身边,才九岁的大女儿也阴郁着脸,紧紧的握着妈妈的手。 就再这时候,接到二闺女通知的周政委刚从团里赶来,就见自家老娘被按在地上。 他皱眉,刚要上前,手上抱着的二闺女在他看不见的角度撇了撇嘴,“哇!”一声哭了出来:“爸爸,呜呜...妈妈被奶奶绊倒了,妈妈好疼...呜呜...奶奶坏...呜呜...”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