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身捞向照片。 千钧一发之际,少年成功接稳,庆幸地露出傻笑。 「呼!幸好我反应过来了,李恩杰想不到你竟是身手了得呀!」李恩杰踹着粗气,一手捧着相框,另一手拨了拨瀏海,自吹自擂起来。 情绪稍稍缓和,他低头看了看那相片,忆及前日唐台山用极其柔和的神色看着这张照片,或许其中蕴藏着什么隐情吧? 相片中的女人面貌姣好,打扮却是民国六零年代的装束。一头蓬松的短发,微微张起的红唇,水灵灵的桃花眼配上一弦浓疏合宜的弯眉,即使以现代审美来看,同是十分标緻的美妇。 就是不知,这女人与唐台山是什么关係? 彤彤歪着头颅,吐着舌呼气,正疑惑着李恩杰为什么自顾自地盯着那照片,不再与牠玩耍。突然一阵钥匙相互撞击而成的叮噹声传入耳内,彤彤尾巴轨跡摇出了个心形,肯定是主人回来啦! 只瞧哈士奇奔至门旁,扑向甫入室的唐台山,后者虽早已见怪不怪,却仍是爱怜地抚摸彤彤的头,并为牠细细理顺毛。 李恩杰见状,放下手中的相框,对着唐台山高声招呼。黑人大叔惊喜地说道:「哦,恩杰你来啦?我才在想家里灯怎么是开着的,还以为是我凌晨出门时忘了关咧!」 「山哥我看到你贴在门外的提示才进来的,你是故意不锁上那扇窗的吗?」 「对我故意的,想说你们若要来就可以直接进来,不必等我。」语毕,唐台山咳了两声。 「那我们可以互加fb或line呀,以后直接网路联系,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岂料唐台山摇摇头说道:「那你们年轻人的玩意儿,我学不来。」 李恩杰闻言,露出了莞尔却又不失礼貌的微笑说:「山哥,家里没电视,网路也不用,我没想到原来你这么老古板欸!」 唐台山玩笑般地瞪了少年一眼,没有回话。只是静静地走向酒柜,顿了顿,指着相框狐疑道:「你刚刚动过这照片吗?」 「喔喔……对呀!我刚刚想起你好像很珍惜这张相片,于是就拿起来看了一下。」李恩杰手指互相把玩着扯谎,现下的他哪敢道出实情,幸好适才自己没将相框摔坏,否则不知该如何向眼前的黑人大叔交代。「山哥,这女生是什么人呀?」 唐台山并未察觉到少年的异样,仅是叹了口气。沉默半晌,才缓缓啟口:「她是我阿母。」 李恩杰先是盯着黑人大叔的脸庞,再将视线转向照片中的清丽女人,紧接着又移目光至唐台山身上。意识到少年的怀疑,唐台山一恼,拧紧眉头骂道:「你这猴死囝仔不信是不是?欠打!」 「信!当然信!」李恩杰连忙举起手发誓,却在内心捧腹大笑,「对了山哥,那你爸爸人呢?他应该也是黑人吧?」 「我不知道,我从未见过他。」唐台山转怒为哀,满溢的失落笼上整张脸。 李恩杰顿时哑口无言,他的好友马藤安自幼母亲病故,也因此曾偷偷在李恩杰面前揉着眼,嘶哑着声泣涕。虽未亲身经歷,但多少能体会那样锥心刺骨的丧亲之痛。而眼前的黑人大叔的身世更是凄惨,竟是此生从未与父亲相聚,背后的哀痛该有多深沉哇? 「我阿母生前曾跟我说过,这张照片是我阿爸为她拍摄的,是阿爸送给阿母的生日礼物,却也是唯一的一份。」唐台山露出难以示怀的苦笑,并努了努唇。 「你爸妈都不在人世了吗……?」李恩杰语带关怀。 「阿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得精神病自杀了,我对她印象并不深刻,只记得她曾对我讲述过这张照片的由来。我是由阿公阿嬤带大的,他们告诉过我,阿爸在美军陆续撤离台湾时便跟着部队离开,拋弃了阿母。」唐台山长吁了口气,像是想将体内的鬱闷尽数散出般。 「啊……怎么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