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又俯身处理手上的伤。 可能因为是大玻璃片,伤口中没有碎玻璃渣,但皮肉全被划开了,血止不住。 可见当时秦轶言究竟下了多少狠心。 看着桌上一堆染血的酒精棉球和绷带,谢淮的心情却难以平复,涌起一阵阵后怕的寒意。 当秦轶言拾起玻璃碎片时,他脑中唯一的念头是下秒那块玻璃会划破我的动脉,然后秦轶言舔舐自己的脖颈,享受茹毛饮血的胜利。他甚至抄起了茶几上的花瓶,准备和他决一死战。 但秦轶言站在那里,没有上前半步。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是自己。 是谢淮低估了人性。 他突然觉得,其实为了活命,人都挺自私的。 事情想得太入神,他不小心把酒精棉花怼在了伤口上。秦轶言吃痛地闷哼了声,睁开眼看他:“我不是让你走吗?” “是你说的,画不完五十张工图,不许我踏出办公室半步。” “胡闹。”他咬着牙说,“如果今天办公室里只有我一个人,根本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谢淮听到这种话也不开心了:“还不是你把我拖来的?” “是你乱染头发。”秦轶言有气无力地凶了他一句,似乎身上还有地方不舒服,难受地缩起肩膀,把头扭向另一侧,“不过还好……我没有把你弄死。” “……”谢淮沉默。 听口气他应该已经恢复理智了。眼看绷带快用完了还是止不住血,谢淮只能先缠几圈应急,又拿出小被子帮他盖上。 做好全部措施,已是第二天凌晨。秦轶言瘫在沙发里,呼吸很均匀,看样子是睡熟了。 谢淮看着他清冷的睡颜,心里不免感慨——如果换做别人,自己肯定暴揍他一顿,或者因为过度紧张而加速换气。 可秦轶言自戕的举动却给了他极大的安全感,甚至萌生了留下来照顾他的想法。 谢淮站在窗边抽了几根烟,一边意犹未尽地偷看他熟睡的模样,等心情恢复平静,才趴在办公桌上小憩。 没想到第二天早晨,他竟然是被人推醒的。睁开朦胧的睡眼,正看到秦轶言站在办公桌旁。 他揉了揉眼睛,一下就清醒了:“卧槽,你打了镇定剂还自己醒过来?” 秦轶言不置可否,摇摇晃晃地走回沙发坐下:“今天的工图是早课,你不能迟到。” 这工图助教当得也太敬业了吧?前脚差点把自己弄死,早晨起来第一句话还是画图。 现在屋里光线充沛,电力也已经恢复。谢淮看了眼时间,又到办公桌上搜刮了几颗糖。 “昨天的情况你需要给我一个解释,不然我就不走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