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嘉博、宋汤昊的比赛。他站在走廊里远远观望了几眼,低头开始反思刚才节目中出现的问题。 带上耳机,他很快安静下来,脑中大致能回忆起进入每个动作时的心态和感受,配合身体的摆动,在狭小的空间里蹦蹦跳跳、自我陶醉。 “这么认真啊。”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下肩,他扭头见脸上挂着汗珠的师兄马嘉博,取下耳机闷闷地嗯了声。 “你看了你的短节目,总体完成得还是很不错,就是开始太紧张了。”他顺势靠在墙上,笑着鼓励道。 杜清劭撇了撇嘴,并没有因为他的鼓励露出半分轻松,客观分析道:“我缺的就是能迅速冷静的能力。短节目时间太少了,根本不允许我临场调整状态。” “那下次或许可以开头先做旋转,会不会轻松一些?”对方打趣。杜清劭眯起眼脑补了如他所言的节目效果,仿佛吃了奇怪的食物,嫌弃地皱眉。 训练场正好播报到宋汤昊上场。马嘉博顺势一瞥,似乎想走到那边,不料刚动一步,就像被什么绊住似的,身体猛然倾斜。 杜清劭眼疾手快扶住了他,听见他轻轻抽了口气,小声问道:“膝盖还在疼?” “是啊。”他回答得极其坦然,扶着墙站稳,安静地打量片刻,“小杜,有个些话…我觉得是时候和你说了。” “这赛季结束,甚至可能撑不到,我真的到退役的年龄了。你和宋汤昊……”说到这儿他停顿了几秒,“我想你应该明白自己的处境和能力,之后的团体赛可能要靠你独自扛两年了。” 其实听他说第一句话,杜清劭就猜到了下文,安静地站在他身边,比上课还认真。 马嘉博年长他九岁。他刚在国内崭露头角,正是马嘉博竞技生涯的高光时刻。他是看他活跃在各个国际比赛、一路起起落落长大的。这样一个如同偶像般的存在,现在就站在眼前,郑重地交代什么。 他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 冰雪运动本就不是大众项目,光是场地、设备和钱就不知将多少人拒之门外。南方多少城市的人连冰场都没见过,基本就靠东三省输出运动员。目前国内男单脱节得厉害,马嘉博为了青黄不接的局面硬生生撑到26岁,他也因为同样原因提早了一年升组——他知道自己要肩负什么,也明白今后的舞台属于谁。 “这句话就算你不说我也知道。”杜清劭的声音比任何时候都冷静。感应灯突然暗下去,逼仄昏暗的过道里透着窗外照进来的夜色。再抬头时却没了刚才片刻的懵懂与不安,漆黑的眸子闪出了一丝不可撼动的锐利。 “放心,在滑冰上我从来没让人失望过。”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