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跑去了岸边马车旁。 看着少女远去的背影,贺兰瑾愣在原地,心中怅然若失。 自己上书弹劾了数次的罪名,从来不见她改,今日却只说了这几句,便得了她应答。 若是从前的李星禾听他说这样的话,定然会不假思索的顶回来。如今她却听了进去,还承诺他会做出改变。 李星禾变了。 不,他……也变了。 从前的他看重结果,事事都要有绝对,为了达成心中的目的可以不择手段,也会为了自己坚持的正义牺牲掉自己苦苦得来的权势名望,只要他能看到结果,眼下的得失就不重要。 因为知道星禾厌恶他的行事做派,绝不可能对他有任何男女之情,所以年少时偶然的心动便被他埋在心底,他没有时间也没有精力去执着一件没有结果的事。 如果不是意外的失忆,让那些瞬间的心动牵动了他的情肠,让他不计后果的喜欢上李星禾,也就不会有如今这般的幸福。 是啊,他也变了。 贺兰瑾低声嗤笑,一声长叹。 明知星禾的失忆不会长久,她恢复记忆后定会恨他入骨,他还是顺遂自己的心意占有了她,为她编织这一场迟早会醒来的梦。 他们彼此相爱,彼此拥有,此刻的幸福和快乐是真实的。 结果如何,已经不重要了。 —— 数日后,清晨的阳光照进卧房,春日越发暖了,少女趴在床上懒洋洋的,任温暖的光线抚在她赤//裸白皙的后背上,将藏在夜色里的痕迹照的斑驳清晰。 这几天,李星禾明显没有了先前的活力四射,也不像前些日子那样兴冲冲的要去外头骑马打捶丸,连钓鱼摘花也不怎么去了。 非是她厌倦了这些,而是实在没有力气出去跑跳。 李星禾把脸埋在枕头里,盖在被子下的手悄悄数着自己从出狱到入府过了几天。 快小半个月了。 相公太能折腾人了,夜里常要熬到后半夜,白日里私下里见了她,也会抓着她亲//热。 像是明天就要见阎王了似的,每天都要尽兴,她的身子可怎么受得了呢。 想到这里,偏过脸去看着床下正在穿衣的男人,张口想说几句劝诫的话,话到嘴边,却说不出口了。 男人总是一副游刃有余,沉着淡定的表情,似乎没有什么大事能让他的心中掀起波澜。可她每日与他亲近,隐隐能觉察出,相公心里好像很不安。 是为什么呢? 她开口搭话问:“相公要进宫吗?” “嗯。”贺兰瑾理着外衣,转过头来看了她一眼,笑意温柔。 看见那双澄澈的眸子,李星禾心中的胡思乱想不解自消,她撑起手臂,主动说:“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我也该见见圣上和太皇太后。” “不着急,今日是为公事。”贺兰瑾走到她身边,安抚说,“再过几日,给你减了刑期,身上不必背负罪名,到那时,我再陪你进宫去见太皇太后。” 李星禾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又趴回了床上。男人为她掖了掖被角,又俯下身在她脸上亲了亲,才起身出去。 …… 勤政殿中,皇帝坐在书案前,窗外正午的日光将大殿照的通亮,他抬起头来,看到走进来的臣子,疑惑问:“你怎么过来了,是新政有什么问题吗?” 贺兰瑾拱手而立:“新政实施并无大的问题,臣今日来见圣上并非是为公事,而是为臣个人私事。” “是为长公主?”皇帝似乎早有心理准备,坐正了身子继续道,“朕已经听说了,你把长公主请进了自己府中,今日,是特意来对朕解释的吗?” 他审视着站在面前的臣子,后者稍微躬下腰身,语气坚决道:“臣欲求娶长公主。” 求娶……? 皇帝怔了一下,反问他:“长公主可愿嫁给你?”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