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昏暗,但阳光还是拚命从木板缝细鑽了一些进来,让两人视线仍可视物,「事过境迁,如今这四层楼的医院也只剩下香草跟尸人。」 尸……尸人? 医院里还有尸人? 男孩百思不得其解。 「有香草医生在,为什么医院里还有尸人呢?」 难不成有其他用意? 「哈,不好意思,是我没有说清楚,」风衣男子边走边掏出香烟,以火柴点燃后猛吸数口,忍耐许久而解放的烟癮说明了在医生面前不方便抽烟,「医院里的尸人是香草为了医疗用途而故意留下的尸人。」 灵机一动,男孩似乎想通了什么。 「跟香草医生的『业』有关对吧?」 「真是感觉敏锐的小子,」不知是调侃还是讚美,威士忌吐出烟雾时笑了,「确实是跟香草的『业』有关,说穿了就是医疗用品,在治疗你左手骨折时有用到哦。」 「那我要当面跟尸人说声谢谢了。」 男孩紧握铁鎚。 「别急,我知道你迫不及待想敲碎尸人脑袋了,」威士忌来到楼梯口停下脚步,对身后的男孩说道:「这里跟你居住的街道不同,这里成为警戒线内区域已经好几年了,在路上遇见尸人的机率并不高,唯有愈往地狱门的方向靠近,尸人数量才会开始倍增。」 以空中鸟瞰的方式来说,地狱门警戒线是圆形区域的最外围,而圆心就是地狱门所在地。 这点是末世居民的生活小常识。 「我知道了,大叔,」炸肉丸为自己残酷的暴力衝动感到羞愧低头,他刚刚满脑子想的都是怎么消灭尸人,「在遇见尸人以前我会忍耐的。」 母亲的惨死已经成为你的诅咒了吗? 威士忌将手搭在男孩肩膀,不发一语地看着他。 这股满腔愤恨不知道在羽化仪式上会蜕变成什么未知的存在。 风衣男子从没想过未来会如何变化,他一直都是遵从自己的直觉迈开步伐,该怎么做就怎么做。 船到桥头自然直。 「反正香草抓了好几隻尸人关着,看在我们付了不少医疗费用份上,送我们一隻当来店礼也不为过,对吧?」 「来、来店礼是这样用的吗……」 男孩觉得不太对劲。 「走,我们先去找香草问问,我记得她的办公室好像在二楼,」风衣男子走下阶梯来到三楼、二楼,在找到医生前反而先发现囚禁尸人的病房,门口用锁链重重锁住,「哎呀,你看你看,炸肉丸,里面就有一隻尸人在间晃呢。」 炸肉丸从房门玻璃往内望,看见一隻穿着类似医师袍的尸人,从他佈满脏污的『灰』袍和脖子上歪折的听诊器观察,可见生前是名医生。 「会不会是香草医生的同事呢?」男孩面有难色问道:「如果把它打死了说不定医生会难过。」 「难过?咳咳!」风衣男子刚吸入喉的烟差点呛到,咳了数声后清清喉咙回答:「咳,香草可是面无表情出名的猎人,想看到她难过比看见太阳从西边升起还难。」 「我还是觉得不太好,大叔,还有别的尸人可以选吗? 虽然炸肉丸只想砸碎尸人头颅发洩怒气,但一想到结果有可能会让人难过,还是会心软。 「好吧,算它幸运,先饶它一命,」威士忌如入无人之境,大摇大摆地走向下一个房门口,「来,炸肉丸,看看这间的尸人合不合你胃口。」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