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 又跑过半圈。 简彧累到直喘粗气,他现在倒在地上就是死狗一条,连腿都不想抬,再加上下雨,身上又湿又冷,简直叫苦不迭。 就在他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忽地,眼前伸来一截白皙的手腕,牢牢握住他。 “这边!”丁溪用力一拉,带着他躲入操场边的仓库屋檐下。 “啊?”简彧反应过来。 丁溪得逞似的笑道:“下雨教官们都走了,我看了,没人盯着我们的,咱们躲会雨,看着时间差不多了再回去,没事的。” 简彧呆呆傻傻的。 好狡猾的小猫。 “原来你是这样的溪溪啊。”简彧笑起来,“我还以为你是那种老老实实的好学生呢。” 丁溪侧过脸来,目光伶俐,说道:“我可不是循规蹈矩的人,我父亲越是希望我服从,我就越要反抗。” 丁溪也不知道,这种话他为什么要对简彧说。 甚至才刚刚认识,就要跟人家推心置腹,把自己压抑的家庭状况和盘托出。 但简彧就是有种魅力,自有包容宽和的气质。 丁溪好像什么都想跟他说,因为觉得,不管怎么样,简彧好像一定会懂他的表达。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简彧听完,想法依然直愣愣的,但傻得可爱。 他笑着道:“不管怎么样都好啊,只要你开心,就是最好的!” 丁溪浅浅的呼了一口气,转过脸去,没敢看简彧。 他果然懂。 这只萨摩耶一样充满阳光的人,随随便便就懂他的人生追求。 只要快乐就好。 雨没有要停的意思,站得久了,头发上的水珠顺着脸颊和脑门流淌下来。 雨水洗涤城市污浊的空气,清冷的气体伴着泥土芬芳,呼入身体,沁人心脾。 简彧的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栀子花香,侧目看向身边的人,丁溪正拿着纸巾,叠成四方,专注细致地擦拭着脸上和头发上的水珠。 简彧的目光好像被吸住似的,挪不开。 丁溪细长的手指慢慢划过皮肤,摘下鼻梁上的眼镜,不急不缓,动作轻柔,神态淡淡,像是在望着雨幕发呆。 他又想起自家的布偶猫毛团来。 毛团也是这样,每次被水打湿一点毛发,就要坐在窗台上,伸出粉嫩的小舌头,一点一点打理着身上的毛发,梳得一丝不苟。 简彧看得心痒痒的。 矜贵精致的人儿总是惹人喜爱。 察觉到身边傻狗直勾勾的目光,丁溪停下动作,偏头看着他。 简彧稍稍歪头,尴尬地摸摸鼻子,笑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