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事吧。”简彧咬牙切齿,“他叫我贱货我该怎么反应?” 阮俊豪憋得脸色通红,好容易才没让自己的猪叫声继续传出。 简彧看着丁溪手足无措的背影,更加愤恨道:“这人好不讲道理,他自己说的军训下午才开始,现在却要拿什么喊报告的规矩故意惩罚溪溪。” 直到教官继续点名字,丁溪才敢坐下,冷汗直冒。 刚才教官训斥他的模样和训话的内容,他已经在成长过程中听了二十年,从咿呀学语开始,身为军队师长的父亲教会他的第一个单词就是“服从”。 从小到大,无论哪一次,丁溪想要拥有所谓的自主意识,都能看到父亲那张不苟言笑的脸,不容反驳告诫他:“我是老子,你是儿子,在这个家里,你只有服从。” 丁溪喜欢文学,而且极具天赋。 甚至高中语文老师看见他的作文都忍不住说:“情感细腻,文笔美艳,丁溪,你将来会成为一个很伟大的作家。” 正因如此,他的大学专业想学习汉语言文学,继续深造。 但这个议题被丁老师长无情否决,不管丁溪多少次鼓足勇气,站在父亲书房门口,想要争取追逐梦想,得到的只能是父亲间隙碎片的几分钟时间,冷着脸甩给他一句:“这个问题没必要再探讨,你学什么专业只能我来定,那狗屁的文学有屁用,你也不嫌牙酸?” 服从。 丁溪的人生只有服从而已。 大到择业就业的人生选择,小到起床吃饭的鸡毛蒜皮,永远只有对父亲的服从。 教官终于念完名单,刚才所有被选中的学生起身上台。 丁溪甩甩脑袋,试图挣脱出这些苦涩的回忆,这不容易做到,青少年成长环境带来的伤痛会伴随一个人的一生,就像一根随时会扎着心口的刺,怎么也拔不出。 “走啦。” 面前伸过来一只宽大的手掌,头上拢下一团阴翳,简彧笑眯眯弯着腰,朝他伸手,高大的身影就像个安全感十足的庇荫所,严严实实挡在丁溪上空,遮住毒辣的日头。 “好。” 丁溪眼前只有他的笑容,像被蛊惑一样,握住他的手站起来。 他们碰在一起的手很快分开。 肩并着肩,像两个好兄弟一样共同走到台上。 跟简彧在一起,丁溪觉得被选中上台表演这件事好像也没那么难以忍受。 “刚才谢谢你帮我。”简彧笑道,“要不是你反应过来贱货叫得是我,我恐怕军训学分就被莫名其妙扣光了,只可惜得连累你一起罚跑了。” “不客气。”丁溪无奈道,“这事实在是谁也没想到。” 他们经过高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