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清烟坐上马车后,见顾明渊背靠着车壁假寐,她犹疑了好一会儿,问他,“表兄,你是不是看上我五哥哥了?” 顾明渊仍闭着眼没声。 沈清烟忧愁着,“我五哥哥性格刚强,不会从你的。” 顾明渊张开眼,望她,“你五哥哥比你更瞩目。” 沈清烟当场懵了,他竟然这么直接的说出来,言下之意他确实对沈浔存了那点意思,并且沈浔比她更勾他眼睛。 沈清烟都想一巴掌打他脸上,果然是断袖,见到年轻的少年就挪不开眼,她突然不合时宜的想到一个问题,他断袖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那他读书时候,那么多少年郎一起上学堂,他岂不是春心荡漾、难以自拔? 这个想法一出现,她就控制不住乱想,顾明祯在学堂里有契弟,还为他争风吃醋,那顾明渊这品貌,要是真找契弟,还怕找不到吗?但他惯来衣冠楚楚,肯定不会在人前显露,在她之前京里都没人知道他断袖,就是徐世子这个同窗,都没说顾明渊是断袖。 他藏的这么深。 谁能看清楚。 他读书的时候,一定有喜欢的男子。 沈清烟当即心中郁结,又生出不服气的念头,挪到他身边,靠到他肩上,抬起脑袋去亲他,一点点的舔,然后整个儿得寸进尺的坐到他膝头,嗅着他身上淡淡的酒气,产生出迷糊感,她亲够了,揣测他此时心情尚好,便试着道,“表兄,你别碰我五哥哥,你要一直疼我的。” 顾明渊扯一边唇角,未置可否。 沈清烟攥着小拳头敲他,“我五哥哥是做官儿的人,他有志向有抱负,才不跟你呢。” 顾明渊手圈住她的腰,又闭眼靠回去,像没听见这话。 沈清烟端详着他,他应喝了不少酒,可能困了要睡觉,沈清烟便倚着他,嘀嘀咕咕,“你断袖这么久,除了我肯定也跟别人断过。” 顾明渊眉头皱起又松动,突低头把她喋喋不休的嘴堵上,她只唔了一声,就叫他抱上了正中小榻,晃晃悠悠一路,靴子落地,衣襟微松,人也混沌了。 等回静水居,沈清烟是软着腰被他给抱了下来,直进了厢房,她才缓和,让雪茗扶去洗漱,出来后,厨房送了酸梅汤并着各色新鲜果子,沈清烟在永康伯府没吃什么东西,顾明渊又不准她喝酒,她饿着去又饿着回来的,这会子吃的不亦乐乎。 雪茗从枕头下摸出一封信递给她,“少爷,这信是今早大姑娘递来的,原是要送去族塾,被扫墨截下了。” 沈清烟连忙打开信看,登时笑不拢嘴,“大姐姐有孕了!” 沈清烟可太高兴了,大姐姐先前落了胎,还在婆家受那么多苦,现在大姐姐又有孕了,她少不得要去看望,大姐姐一定也很想念她! 她叫雪茗把小匣子里的银钱都拿出来用袋子装好,明个带去给大姐姐。 她又往主卧跑去,求了顾明渊好半晌,顾明渊才准她带几个壮硕小厮走,防她遇到事儿,庆俞也跟着。 就这么着,第二日沈清烟天不亮就起来,兴高采烈的让雪茗给自己打扮一新,坐着马车前往镇远侯府。 沈清烟从没来过镇远侯府,在外看这府邸就是普通侯府,入内却感到了恢宏富贵,雕梁画栋,那些丫鬟婆子都傲气的很,沈清烟要带小厮进来,只说他们镇远侯府有镇远侯府的规矩,不能随意带人进出,沈清烟遂只能带一个庆俞入内,可到了后宅,庆俞也被拦在外面,沈清烟还给庆俞打眼色,他们提前说好过,要是看情形不对,让他带人进去,庆俞回她一个安心的眼神,她才随着丫鬟进到沈玉容住的院落。 已是入夏的时节,日头烈的很,丫鬟们都在廊下做活,见她来,都瞅着她看,看完还窃窃私语,沈清烟有一点胆怯,但她要来看大姐姐,就一定要亲眼看到大姐姐,她胆怯也是有缘故的,一来她大姐夫一家和三皇子走的近,她怕在这里遇到三皇子,二来是怕她大姐夫,毕竟她大姐夫会打人,她还是怕的。 丫鬟领着沈清烟到屋前,挑了竹帘让她进去。 沈清烟到屋里,便嗅到汤药味,循着这股味进了里房,入目是沈玉容窝在床边,丫鬟给她喂药,一张脸蜡黄干枯。 就像她姨娘当初怀孕时候的样子。 沈清烟喉间生涩,差点哭出来,只小声的喊了句 “大姐姐。” 沈玉容的贴身丫鬟翠云轻拍着沈玉容的脸庞,“大姑娘,六少爷来瞧您了。” 沈玉容才提起精神,看到沈清烟赶忙招手,“过来我瞧瞧,可瘦了?” 沈清烟挪到床前,沈玉容让她转一圈,她就听话的转了一圈。 沈玉容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