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果然是父子,都想着靠攀附,哪怕卖了自己,也能把这副可耻的嘴脸表现的正义凛然。 沈清烟挨了顿打,庆俞和扫墨却在当日离开了永康伯府。 沈清烟有两日睡不好吃不下,她真真切切的感觉到顾明渊也许不愿要她了。 她呆在府里,随时会被沈宿再送给别的什么达官显贵。 但她好像只能坐以待毙。 直到童试开考那一日,徐远昭来永康伯府探望沈清烟。 下着小雨,沈清烟靠着引枕,眼望着院里地面积水,徐远昭手撑着伞慢步沿石阶上了屋檐,雨伞微抬,他那张温润的脸孔落在沈清烟眼底成了这院中唯一能动的活景。 他看到沈清烟,先笑起来,“小表弟怎么看起来像不认识我了?” 他的小厮把带来的礼送给雪茗,雪茗拎起来才知道有多重,忙将徐远昭引进门。 徐远昭就近坐到凳子上,瞧了瞧沈清烟,发觉她面色苍白,人消瘦了些,看起来比一年前要木讷的多,但仍漂亮的夺人眼球。 “小表弟可是因为不能科考而伤感?”他轻声问道。 沈清烟摇了下头,闷闷道,“难为徐世子来看我。” 便不愿说其他了,徐远昭也是太子殿下的人,纵使那一晚他没有嘲笑她,她面对他也有所提防。 徐远昭浅笑一下,“我是私底下来看小表弟,不曾跟太子殿下说过,你别怕。” 沈清烟眼睫抬起来看他,他面上真诚,不似作伪,沈清烟心底的难过逐渐放大,徐远昭这个跟她不熟的人都知道来看她,顾明渊却把她冷落在这里,连庆俞和扫墨也走了。 恨不得立刻跟她撇清关系。 沈清烟挤出来笑,“不怕的,谢谢徐世子。” 徐远昭往屋里看了一周,这屋子不算大,倒有几分冷清,不像是人常住的屋子。 “我听说了那些谣言,不过是无稽之谈,小表弟别放心上。” 沈清烟嗯了嗯,又犹疑着,“外面都、都传我是断袖,徐世子不怕被我带坏了名声吗?” 徐远昭发笑,“这有什么好怕的,身正不怕影子斜,再说小表弟也没做过这些事,不都是别人造的遥?” 他着实善解人意,说出来的话很叫人舒服,如果是顾明渊,他指不定就任她自怨自艾,她就像个物件儿,他想不要她就不要她。 沈清烟点了下头,眼睛里酸涩,“也不会有人信。” “我信小表弟,”徐远昭柔声道。 沈清烟滞住,蓦地没控住泪淌出来,她慌忙用手擦,不其然面前递了帕子,沈清烟没有抬头看人,伸手接了帕子,一点点的擦着脸。 这是徐远昭第三次给她递帕子,每一次都是在她伤心无助的时候出现的。 “小表弟不必难过,京里人不过是一时说笑,过了就忘了,再说小表弟若是断袖,景略还能留你在身边,除非他也是断袖,”徐远昭安慰她。 沈清烟内心想,顾明渊不仅是断袖,她还被迫给他玩儿呢,这种事说出去都没人信,他们只会说她不?要脸皮跟自己的先生不清不楚,不会把顾明渊说成什么样。 谁叫他在京里的名望向来高。 “景略这人就是性子冷,这也怪不得他,他年幼时也是个会玩会笑的,到他八岁那年冬天,他妹妹丢了,他也差点在江南被拐子拐去,从此就变了个人似的,谁也不知他心里想什么,我和他做了七八年同窗也没把他看透,除了小表弟,从来没见过谁能呆在他身边,之前太子殿下还说笑,他要真断袖了,没得要让不少姑娘伤心。” 不说别人,八公主就够烦得了,不过一些捕风捉影,八公主就想杀她,要真被八公主知道顾明渊断袖,她估计死的都不能留骨灰。 沈清烟听过顾明渊这个妹妹五岁那年丢了,但好像阴差阳错被她大表哥的继母给收做了养女,这都养了这么些年,也没见英国公夫人认回去,古怪的很,但也不关她事。 她在心底唾弃顾明渊,嘴上却恭维着,“表兄高风亮节,没有这些龌龊。” 徐远昭微笑,“景略自小就和他的表妹傅姑娘定了娃娃亲,可能今年就会成婚,小表弟知道吗?” 沈清烟已经听过金玉良缘,顾明渊不娶八公主也会娶表姑娘,这是她一早就有的认知,顾明渊是断袖,所以他跟表姑娘成亲后,他们之间的关系更不能暴露在人前,怪不得他这么急切的要和她划清关系,原是要成婚了。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