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年,霍延己为什么要说出那番令人误解的话呢? 【我告诉他们,霍延己出现在了灯塔前,来送畸变者的勋章,他们都不相信,或觉得霍延己在作秀……我心里也隐隐这么认为。】 【真的是够了!今天被一个令人作呕的胖子吐口水!这种油腻邋遢出口成脏的人都能得到尊重,凭什么我不能?】 【又是想干脆去死的一天,只有工作的时候才能平和的沐浴阳光……什么时候我们也能走出低层区,寻常地走在街上呢?】 【他们说,那些所谓的高级畸变者也有罪……这些人的强大成功更加衬托了我们的卑劣丑陋。】 …… 【他们说,要换一个最高执行官……我有些不安?怎么换?】 【我想举报他们,换一个人成为最高执行官,我们就能得到最好的待遇吗?好像并不可以。】 最后这几张贴纸的内容有点奇怪,桑觉趁后面的诗薇和老赫不注意,把这两张摘下来偷偷塞进了口袋,打算带回去给霍延己看看。 余人住了三十年的屋子,他们二十分钟就收拾完了,一大一小两个纸箱。 大纸箱里装着余人的衣服鞋子,还有一卷被褥。小纸箱只有成年人的两个拳头大,余人的私人用品就都在那了,都是一些平日收藏的酒瓶盖。 这就是余人的一生。 最后就是消污染处理,污染基因在空气中存活不长久,但以防万一,还是要进行全面消毒。 离开的时候,老赫带着诗薇朝里面欠了欠身,表达最后的哀悼。 门被关上的那一刻,余人这个名字也会被彻底地尘封在居民数据库中,再难有人记起。 诗薇递来一包纸巾包起来的东西:“哝,拿着。” 桑觉打开一看,是一包坚硬的鳞片,即便脱落已久,它们依旧保持着完美的光泽。 “既然他说了想送给你,那就随你处理吧,丢掉也行。”诗薇扔掉棒棒糖的棍子,“但想要收藏你就得小心点,别被划伤污染了。” “好的,我会小心保管的。” 桑觉收下了这份礼物,帮老赫一起把大箱子抬了下去。 这样的遗物收取持续了一天,如果东西少,他们都多跑几家,累在一起然后送去遗物管理处,东西多就要收一家去一次遗物管理处。 但大多数死者的遗物都和余人一样,一两个小小的纸箱就装完了。 晚上六点,桑觉终于迎来了下班。 分开的时候,诗薇给了桑觉一个工作牌:“你要是觉得这份工作还可以,明天就带着它来a区1号监管局报道,我们一起出发。” “我的工资是多少钱?”桑觉最关心这个。 “月薪二百五。”诗薇摆摆手,并起手指抛了个飞吻,“明天见,小甜心——如果你能帮我告诉霍长官,有位美丽的女士非常想邀请他共度一夜就更好了。” “……”桑觉眨了下眼,“他拒绝了。” 诗薇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这句,跟在老赫身后消失在人群中。 熟悉的宵禁广播再次响起,还有三个小时的倒计时。 桑觉在原地站了会儿,感觉今天做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做。老卡尔的酒水也没领,领了也不知道该放哪。 他没有家。 …… 书房里,正在批阅文件的霍延己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