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科林:“……??” 桑觉小声问:“我可以拒绝吗?” “桑觉。”霍延己混着雨声道,“不可以。” 虽然是和平日一样的冷淡音调,但桑觉能感觉到霍延己很不愉快,浑身散着一股低气压,正在强行克制。 人都是有情绪的……即便是平淡如水的己己。 “好叭。等你不生气了,记得把我接回来。” 霍延己接过驾驶员递来的背包和伞,他撑开伞,带着桑觉上到后车,并把背包递给桑觉:“里面有水和食物,困了就睡一会儿。” “好哦。”桑觉上了车,想了想又抓住霍延己的衣角,说,“不要因为臭东西说的话生气,他不值得。” “……好。” 车队再次行驶,森林与城市交界的道路上,雨珠砸向肃穆整齐的车队,除了时不时连暴雨都无法遮挡的惨叫,一点人声也不见。 细腻的粉末撒向血流不止的伤口,总督仿佛也淋了雨一般,浑身汗湿,脸色惨白。 医生说:“长官,手指和后脑的血都止住了,不过头骨骨裂了。” 霍延己凉凉道:“死不了。” 旁边的监管官眼观鼻鼻观心,他的笔已经停下好一会儿了。 向来一丝不苟的霍延己扯开一粒衬衫扣子,示意道:“继续。” 总督嗫喏半天,才有气无力地说:“那天晚上,他带走了薄青的尸体……也带走了我。” 噩梦从这一刻开始。 霍将眠为他打造了一间专属监牢,用开水淋毁了他的半边身体,除了他露在外面的这班长可怖的脸,还有他的身体……和代表尊严的某处。 不是一次两次,是关在那里的每一天。 他被铐在暗无天日的屋子里,只能向狗一样趴在地上活着,吃着喂给畜生的食物。 但一到濒死,就会来医生给他治疗,让他保持理智。 “后来怎么逃出来的?” “逃?怎么可能逃得掉?”总督癫笑着,“是霍将眠放的我啊,是他放的我啊!!” 折磨一个人最好的手段不是把他关在黑暗里一辈子,而是折磨到他毫无希望了,再放出去让他见一见阳光,等他以为一切都结束的时候,再抓住他,继续磨灭他心里的希望。 “他就是个魔鬼,不不……他比魔鬼还可怕!!” 为什么只毁掉他身体的一半呢?是为了让他徘徊在人间与地狱边缘,不彻底深陷地狱,也回不来人间。 就像阿芹之前说的,总督每年总是会失踪一个月。 第二次被抓去的时候,他不着寸缕,被关在黑漆漆的屋子里,大概有三十平,里面看不见一点光,也听不到声音,因此触感会被无限放大。 他身边好像有点在蠕动……冰凉的,黏腻的东西。 他僵住了,一动不敢动。 另一个同样触感的东西顺着他的右腿攀爬,与他肌肤亲昵相处,缠上他的腰,他的脖子,他的手臂。 是蛇,是没有污染性也没有毒的蛇,一群蛇。 它们只有冰冷的触感和两颗尖锐的牙齿,在看不见的黑暗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咬下来一口,咬在任何地方。 他不敢睡觉,神经紧绷,刚承受不住陷入昏睡,下一秒就会被尖牙咬醒。 足足一个月,他又被放走了,不是因为别的,是再折腾下去他会死。所以霍将眠要让他养好身体,等待下一次的折磨。 而下次到来前的每一天,他都会被噩梦惊醒,下一次等待自己的是什么更可怕的刑罚呢? 他经历过在暗中窸窸窣窣的老鼠,逢洞必钻;密密麻麻的原始小蟑螂,慢慢淹没他的身体,饿了还会啃食皮肤与毛发…… 虽然觉得总督活该,但除霍延己之外的三人还是忍不住寒毛树立。 “被放走之后,你就留在社区里老老实实等他再来抓你?” “他在我脑子里植入了定位芯片。”总督疼得厉害,说话也不住地打颤,“最初不知道这件事,我跑去了西南边的流浪者地盘,想借势躲躲……结果那群人都被他一窝端了。” 一段长久的沉默。 也许是因为还在消化这些信息,也许是突然知道了霍将眠上将的秘密,有种命不久矣的错觉。 霍延己看起来依旧冷静,只是白色衬衫上沾着的点点血迹揭露了之前的失控。 他扬扬手,示意水鸣接手。 水鸣连忙正色道:“第七安全区的地下密道密道不是你们挖的吧?” 总督说:“你也看到了,我所有下属加上社区居民也就两百个人,哪有挖密道的资本?”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