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儿却只剩下精瘦的线条,即便弓起背,肩胛骨都很突出,肩膀薄得仿佛一只手就能掰碎,腰也只有细细一圈,轻而易举就能摸到骨头的轮廓。 也太瘦了些,谢时颐不觉心想,她想起前几次两人一起吃饭,程攸宁都只吃一点轻食,即便知道明星为了上镜好看所以对体型的要求比常人严苛许多,但她仍会忍不住觉得怀里的身躯瘦削过了头。 学生时期的程攸宁从来没在饮食上苛待过自己,大抵是天生吃不胖的体质,她从来没有过节食的苦恼,从学校到她租屋的途中有家人气很旺的奶茶店,程攸宁每次来找她,手里都会带两杯奶茶过来,有阵子她说要控制糖分暂时不喝奶茶了,下一次程攸宁来的时候手上照旧提着两杯,说什么店员推荐两杯半价,然后一个人全喝了,就这样,她竟也能没长几两肉。 没想到再吃不胖的体质进了这个圈子也要忍饥挨饿。 而她记忆里那个生活里有些娇气、吃不了苦的程攸宁,竟然也受得住这样的生活。 她忽地有些心疼,不自觉低了低头,鼻尖蹭过程攸宁后颈,原本淡淡的柑橘香一下子浓烈了起来,浓到舌尖几乎都能尝到那清甜的气味。 这是程攸宁新换的香水,她其实不大会化妆,连香水用量都拿不准,新换的香水不熟悉,一不小心就喷多了,以至于枕头床单都沾上了这味道。 谢时颐忽地想起来,当年她送程攸宁的第一瓶香水也是柑橘味的,外形设计很有特色,程攸宁收到后翻来覆去玩了很久,结果不小心打翻在床上,她换了床单和被子,依旧每个角落里都是柑橘香气,最后她把程攸宁按在床上,亲吻、抚摸,让她动情、让她高潮,让她全身都染上了清甜的味道。 那真是一段无忧无虑的时光啊。 她弯起唇角,眸子里掠过一抹柔和的光,但很快就暗了下来。 今时不同往日,过去的无忧早就一去不复返了。 只是她一时也不知道该如何定义她们现在的关系。 若说是金钱交易,终归会有几分不甘,可要说是真情实意,也实在是无稽之谈。 她早已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家庭,感情对她而言理应只是一味可有可无的调剂。而程攸宁那边则是如古井一般波澜不惊,看不出开心,也看不出不开心,虽然从来没有主动问她要过什么,但是也没拒绝过任何她给的资源和礼物,什么都照单全收,很尽职尽责地在扮演被包养的角色。 但其实也不像是情人,情人之间起码有着诸多柔情和私语,她们除了上床以外,话都没说过多少,除了上床之外从不过问彼此的私事,也从未有过争执,相当和谐,和谐之下又透着一丝别扭。 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谢时颐承认自己对程攸宁还有所怀念,所以偶然看到那场酒会的嘉宾名单后,才会临时决定出席,一开始,她真的只是想看一眼,而之后的所有想法,都是在她看到程攸宁后才生出的。 或许她原本只是想要撕碎那张漂亮脸蛋上的平静,可没想到对方坦然地接受了她试图给予的难堪,然后两人拉扯着一起跌入这场理不清的纠葛中。 她不禁轻轻叹了一口气,她以前很少叹气,她是那种很有主见、行动力很强的人,一往直前地朝目标前进,极少有迷茫的时候,可她现在既不知道程攸宁在想什么,也有些弄不清自己在想什么,就只能叹气了。 大抵是这声叹息太过沉重,惊扰了怀中人的美梦,她听到程攸宁含糊不清地嘟囔了一句什么。 “什么?”她凑过去想听清楚一些,可才一动,就感觉怀里的人猛地绷紧了身子,接着,她看到程攸宁缓缓地转过头来,动作有些僵硬,脸上、眼里都写满了难以置信,嘴巴张了张,又闭上,大抵是把险些脱口而出的话咽了回去,随后拧起眉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挤出几个字: “你怎么还在?” —————————————— (大家有什么play想看吗?)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