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见的人是耿宁舒,还让万岁爷注意到了呢?梁九功觉得这可能是宜妃坏事做多了的报应。 “嗯。” 康熙爷没有怀疑他的话,毕竟只是个皇子府里的妾室,上不了皇家玉碟的,梁九功认不得也是正常。 * 耿宁舒和其他人都还站在原地,等到康熙爷的背影彻底消失在眼前,这才纷纷松了口气。 三福晋白着一张脸,没有心思再对耿宁舒发难了,带着身边伺候的人匆匆离去。 一路上她的腿脚还有些发软,踩在松软的草坪上像是走在云雾中一样,很不踏实,需得扶着贴身宫女的手才能走得稳当。 三福晋压低了声音紧张地问:“方才我没有说什么不得当的话吧?” 她不知道康熙爷什么时候到了树丛后头的,更不知道他看了多久听到了多少,不过他刚才都没搭理自己,想来对她的言行是不甚满意的。 宫女凝重地摇头,“福晋放心,并无不妥的地方。” 还好只是些夹枪带棒挤兑人的话,要是福晋真把心中憋着的那些事情发泄出来,那才真是出大事了。 三福晋既是懊悔又是害怕,咬着嘴唇皱紧了眉头,“早知道皇阿玛在这儿,我就不过来了。” 现在既没在耿宁舒这边占到便宜,还可能惹了皇阿玛不喜,她简直追悔莫及。 可事已至此,后悔也来不及了,她只能祈求康熙爷快些把这件事忘掉。 她很是忐忑地回到帐子中,三爷已经办完差事回来了,正站在书桌前练字,三福晋眼神一闪,本能地停住脚步转过了身不想进去。 哪知道三爷叫住了她,“福晋回来了?怎么还有事要出去?” 她只好深吸一口气进了帐子,挤出一个笑来,“没有,只是妾身见爷忙着,不想扰了您的雅兴。” 三爷的眼睛看着宣纸,手上没停,“不碍事。” 写完那个字的最后一笔,他放下笔这才抬头,看她脸色不佳,额头的发丝还汗湿了有些狼狈,有些奇怪,“福晋这是去哪了?” 只是平常一问,三福晋的眼神中流露出几丝慌乱,有些心虚地垂了眼帘,“没去哪,帐子里有些闷,就在外头走了走。” 边说她边小心观察着三爷的表情,见他听完神色如常,这才放下心来。也是,皇阿玛才刚回去,跟他回来的路正好岔开了,两人还没见着面,肯定没跟他说过刚才的事儿。 那就好!三福晋长出一口气,要是被三爷知道自己去找了个四爷府里的女眷,还被皇阿玛撞个正着,那屋里可就又没个安生了。 他们两拨人都离开了,耿宁舒就更不急着走,遇见康熙爷这样的事情,她已经一回生二回熟不慌张了,甚至想趁热打铁直接开始学骑马。 毕竟康熙爷亲自给赏赐,这奖励太诱人了,早拿到手早安心。 跟着的人里头已经有人离开了队伍,去将刚才发生的一切禀报给四爷,阿飞则留下来负责让她打消这个念头。 “格格,主子爷交代过,上马之前得先跟马匹相处一阵才行,您过几天才能正式开始骑,这事儿急不来的。” 核桃也跟着一起劝,“是呀格格,骑马这样危险的事,还是得循序渐进才好。您才刚来两天,后头有的是时间。” 耿宁舒考虑了一下子,想到自己确实在木兰还要住上好久,点了头,“那行吧。” 她拍拍越影的脖子,“这附近还有哪里好玩的,带我去看看?” 越影嘶鸣一声,昂首挺胸地带着耿宁舒一路走去了小溪边。 潺潺的溪流像一条丝带从平坦的草原中蜿蜒穿过,水位很浅,溪水干净又清澈,能清晰看见底下随着水流摆动的水草和细细的白色流沙。 她静静盯着水滴看了好一会儿,可惜连一条鱼都没发现,也没有螺蛳,摸鱼的想法落空了。 耿宁舒手上还残留着刚才采花沾上的汁液,她将手浸入水中洗了洗。虽然还是七月盛夏,草原的溪水却是沁凉的,拂过肌肤凉爽又舒服。 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