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抚上他的助听器,嫣然一笑,“不过是听力不好,算什么呢?” “你还是这么健康,年轻,英俊。有着无穷无尽的勇气和不可限量的未来。” “我们之间,也是非常正常的、单纯的谈恋爱,是健康的男人与健康的女人在平等地交往,绝不存在什么‘怜悯’‘救赎’之类的复杂含义。”她莞尔着,话语温柔又笃定,“你这么好,我也实在是不知道能够可怜你、救赎你什么。” “所以不要再因为这一点小事产生任何自卑、怀疑自己的情绪了。我希望你永远像站在领奖台上一样自 忆樺 信、骄傲、朝气蓬勃,那才是真正的你的模样。” 话音落下,她望向陈闻也,觉得他那双眸里包含了太多深浓的、不可捉摸的情愫。 “……怎么不说话?”她轻咳一声,问,“听到了么?” “……听到了。”陈闻也终于笑笑,露出虎牙来,指指自己的助听器,“听得很清楚。” 在他灼灼的视线和明亮的笑容之下,许馥后知后觉,莫名其妙觉得耳根有些烧,“那就好。” “行了,你走吧,我要上班了。” 陈闻也左右看看,发现无人注意他们,探身俯向她,一个吻飞快地落在她脸颊上,轻声道,“晚上见,姐姐。” “……晚上见。” 陈闻也迈着轻快的脚步离开了。 许馥望着他的背影,觉得自己的心跳竟因为这一个普通的、蜻蜓点水般的吻,加速得厉害。 她希望陈闻也能够明白,就算有一天他们分开了,分开的原因也绝对、绝对不是因为他的听力。 那么明晃晃的一个显眼包,不应该为这些小事绊住脚。 但这里是属于她一个人的“奇妙走廊”。 在无数个几乎崩溃的瞬间,她曾在这里呆坐,试着去感受一切,理解一切,同时重新去感恩那些自己拥有的、却被误认为是微不足道的所有,然后重振旗鼓,勇敢地继续走下去。 如今她带他走进了她的走廊。@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看着他扫去那些阴霾,随着她的话语一点点重新变得生机勃勃,莫名地,她觉得好像是拉着他的手,靠近了自己一步。 ……这样是正确的么? 他应该听到了她在咖啡厅里的那些话吧? 也明白了她从来不打算奔着结婚去,更不想要一段长久的感情。 这或许与他的初衷背道而驰。 可为什么他却完全不作任何评价,也不表露出任何一点儿情绪呢? 她站在原地,将他刚刚放开的、还留有他余温的手揣回白大褂的衣袋里,一时有些恍惚。 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响起了一个声音。 那嗓音说不上来的熟悉,低哑,极富磁性,带着调笑之意,道,“这么奇妙么,医生?” 许馥抬起头,看到一个身影高大的男人走近。 - 顾司允今天的心情烦躁得很。 他实在想不明白,老一辈人的思想怎么会那么倔。 放着极有资历、高薪聘请的私人医生不用,一定要来这样的公立医院亲自挂号,住院也要住在这个破烂地方,甚至都不跟他说一声。 她难道以为自己的儿子还是当年那个路边的那个不入流的混混、一穷二白的小子么? 最后还是保姆怕出事,忤逆了老太太的意思,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