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馥抚着胸口惊魂未定,“天,吓我一大跳。以为你说我当小三去了呢。” ……小三。 陈闻也碎光浮动的眼眸突然出现在她脑海,她莫名觉得心里酸涩了一瞬,抚着胸口的手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襟。 那么骄傲的男人,怎么会说出这样低三下四的话来? 胡蝶见她这幅出神的模样以为被自己说中了,凑过来挤眉弄眼道,“是不是呀?小陶教授?”@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太不是了,猜的真没水平。”许馥白她一眼,“而且谁说年纪小就一定不贤惠?爹系少年,懂不懂?” “不懂,短暂的一生中还没见到过。”胡蝶撇撇嘴,“谁啊?” “不,”许馥清清嗓子,“你还真见到过。” “我见过?年纪比你小?”胡蝶“啊”地惊叫了声,音调提了八度,“你不是说人家是病人不会下手——” 许馥迅速捂上她的嘴,在她耳边呵气如兰地威胁,“闭嘴。” 胡蝶在她魔爪中呜呜喊,“他活儿怎么样?” 许馥手撤回来,态度开始恶劣,“不知道!” “不知道?”胡蝶震惊,“红糖姜茶都喝上了,连这都不知道?” “不知道有什么稀奇?”她剜了胡蝶一眼,掷地有声,“这才是健康正常的恋爱关系!懂不懂!”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这不是你风格啊。” “我风格一向多变。”许馥硬气道,突然又想到什么,问,“你怎么会去猜到陶染?八竿子打不着的。” “他还八竿子打不着?”胡蝶简直震惊,“你不应该这么迟钝啊?” 许馥蹙了眉,“什么意思?” 这时值班室的门被敲响,急促的询问声起,“许医生?” 许馥立即站起身来,“来了。” - 许馥换下了被拉扯的皱皱巴巴的白大褂,穿上了自己的衣服。 她沉默地抱着保温杯走出医院大门。 陈闻也的黑色跑车极为显眼地停在路边,人也靠在车旁,第一时间看到她,笑着朝她走来。 晨曦的阳光松软,倾洒在他明朗的笑容之上,给了她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如此平和、美妙、安宁,和医院的夜晚几乎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世界。 “下班了。”男人轻快的声音接近,将她怀里的保温杯接了过去,拎在手中之后,眉蹙了一下,问她,“今天很忙么?” “有点。”许馥神色淡淡,一副不愿多说的模样。 陈闻也牵上她的手,感觉那手冰凉,好像刚很仔细地洗过,有着淡淡的消毒水气味。 “困了么?”他启动车子,问。 许馥托着腮恹恹地往窗外望,“不太困。” “想做什么?” “没什么想做的……就,回家躺会儿吧,休息一下。” 她常下了夜班回家窝在沙发里看电视,生物钟一旦被打乱,入睡也会变得极其困难。 陈闻也思索了下,道,“不困的话,我带你去个地方好不好?” “都行。” 沉默的路途中,昨夜那个中年男人的脸不断地在她脑海中回闪,他老婆孩子的嚎哭声更是久久萦绕在耳。 开开心心的四十岁生日,一条再普通不过的鱼。 坚持到了深夜才来看急诊,刚一张口,一口血就呕了出来。 手术救治无效,宣告主动脉破裂导致死亡。 “我不该让他多吃几口米饭咽下去的,”妻子哭得几乎昏厥,“……都是我的错。” 那鱼刺也扎在了许馥心里。 等车子开到了停车场,她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陈闻也竟然带她来了公园。 ……共青森林公园。 认真的么? 她感觉她从十岁之后应该就没来过公园了。 “大冬天逛公园?”许馥蹙起眉来,“你认真的么?” “认真的。”陈闻也已经下了车,他打开后备箱不知道鼓捣些什么,然后来拉开许馥这边的车门,看到她表情就忍不住笑,“怎么了?” “这么冷的天,”许馥坐在车上生闷气,脸鼓成包子,“我不想逛公园。” 陈闻也突然蹲下身来,他大手握住了许馥的脚踝,把她吓一跳,“干嘛呀?” 他很仔细地将那细跟的纯白羊皮小靴子脱了下来,用手包住了她的脚,蹙了蹙眉,“这么凉。” 说着,就把另一只鞋子也脱了下来,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