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明蕴嘀咕。 她刚来的时候有一次,在东宫见着下人似乎闯了什么不该闯的地方,谢明则的脸色沉的吓人,满宫上下甚至连她母后都不敢上前劝一句。 阖宫都知道太子御下极严。 “太子是储君,严格些是好事。” 容淮安不置可否。 “好事是好事,可我见了也害怕呀。” “出都出来了,这会想起太子知道会收拾你了?” 容淮安斜瞥她一眼。 谢明蕴顿时朝他笑。 “这不是还有太傅呢。” “我到时候随意寻个理由走了,你觉得太子是会追着我收拾,还是先收拾你?” 容淮安好整以暇地扬眉。 “上了贼船哪有下去的道理,太傅这话未免过河拆桥。” 谢明蕴顿时不满意。 容淮安笑了一声没说话,只扯着她往前走。 再往前的摊子大多是卖灯笼的,还有一些胭脂水粉。 皇宫的胭脂水粉是这上京最好的,谢明蕴看也没看,倒是对那灯笼很感兴趣。 “这瞧着像孔明灯?” “嗯。” 容淮安轻轻点头。 北谢素来有春节放孔明灯的习俗,也算求个好寓意。 谢明蕴顿时撇开他的手往前那摊贩上扎堆去了。 手里一空,容淮安瞧了一眼面前围的水泄不通的人群,皱了皱眉有些犹豫,还是跟了上去。 “这边还有人自己做孔明灯呢,你快看,容淮安。” 摆在摊贩上的孔明灯倒没让谢明蕴稀罕,她目光一错不错地看着不远处那扎堆的人里,有不少人捏着画笔正往那灯上画着什么,自己动手将那小巧的孔明灯扎好。 “可惜我不会做,不然高低也自己弄个。” 之前这些事大多是徐盈来办的,她这个妹妹很心灵手巧。 容淮安听到她的话,嘴角一抽。 他之前怎么没发现谢明蕴会如此喜欢这些非要亲力亲为去做的东西。 方才做那花环的时候,花上的倒刺就勾到了手指,到现在还有些细微的疼,容淮安从小没动手做过这些,虽然说天赋异禀能看别人做的就学会,但到底也有点生疏。 可他看着谢明蕴眼巴巴地瞧着别人做的孔明灯的样子,终于叹了口气,矜贵公子拂了拂衣袖,抬步上前,到底认命。 “我来吧。” “你会做?” 谢明蕴顿时眼睛一亮。 “嗯。” 他上前找摊贩要了东西,轻轻点头。 “你好厉害呀小容大人。” 谢明蕴噔噔地踩着步子跟上前,一边语气欢喜地道。 容淮安听着这句话,嘴角几不可见地勾起个弧度,又很快散去,一边学着别人的动作把手中的孔明灯扎好。 别人在这上面画的大多是些福字,也有一些虔诚祝福的话,容淮安正想着要写个什么上去的时候,忽然偏头看到了谢明蕴现在的样子。 她蹲在他身边,脑袋搁在手臂上,正歪着头盯着他手里的孔明灯,一双眼漂亮清透,如小狐狸一般狡黠,安安静静地待在这,人群喧嚣熙攘,风吹过侧颈,将发丝吹开,晃出一截白净的颈子,无声引人侧目。 骤然又让容淮安想起年幼时在姑母家养的一只猫。 猫其实不大近人,刚来的时候又喜欢竖起满身的尖刺,后来他对它好,便渐渐愿意亲近他一些,偶尔窝在他身边,也这样安静地陪着他,很讨人喜欢。 手下的动作顿了顿,这位年少曾以丹青妙手闻名的小容大人,落笔在孔明灯上,画出来了一个—— “怎么瞧着又猫又狐狸?” 谢明蕴拎着手中的孔明灯,有些怀疑地看着他。 容淮安面不改色。 “不要就给我。”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