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知道今日有江南戏?” 话一说出,她便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且不说戏楼里怎么排戏容淮安必然不会知道,就是二人昨天还针锋相对他为了那走回去的半个时辰折腾自己的事,只怕这也不会是他关心的。 果不其然,容淮安轻笑一声抬起头,看着她的眼中似有戏谑。 “公主觉得我日理万机,是该关心这些的?” 谢明蕴顿时脸上一红,有些恼地回过身子。 “本宫说错话了,太傅当没听到就是。” 说出来的话如何能当没听到? 容淮安扬了扬眉。 “戏楼常有唱江南戏的,公主不常来不知道而已。” 简简单单一句话,顿时把谢明蕴刚才的猜测都抹去了。 她转头继续看着,而容淮安蹙了蹙眉,到底是不堪这戏台班子的吵嚷,他觉得头疼的更厉害,站起身道。 “公主且听着吧,我去外面处理些事。” 他从这雅间走出去,抬步上了五楼。 离得远了,五楼才算清净,他推开其中一个雅间的门,里面正有一个贵公子慵懒地倚着桌子喝酒。 酒味冲过来,容淮安蹙了蹙眉,抬手推开了一边的窗子。 “你再喝酒,就带着你的酒坛子一起滚出去。” 话说的毫不留情,这贵公子啧了一声,戏谑的眼神落在他身上。 “怎么?昨天晚上还求我把今日的戏班子换成江南的,今天淮安就翻脸不认人了。 这过河拆桥的本事但凡本世子学会两分,今天你也不能拿着我的人情去讨美人欢喜。” 第16章 ◎阳光晃在他身上,引人侧目心动◎ 容淮安斜斜瞥过去一眼,语气略沉。 “是城东的事你处理好了?” 一句话让白琅顿时偃旗息鼓,看着容淮安落座,又没忍住道。 “这半年郁闷的真把你换了个人似的,本世子倒是好奇了,什么人能把堂堂容府公子弄成如今这幅模样。” 去江南前的容淮安,虽然古板无趣,但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也能摸着他几分脾气,一年前接了皇命去江南办事,回来后他却像是变了个人似的。 虽然比以往更温和近人些,但那双眸子里总蒙着一层阴霾,性子越发让人捉摸不透,不管喜怒都是这么一副温和的样子,连他也越来越弄不明白容淮安的想法。 白琅捏着酒杯看着容淮安清淡的神色。 他就记得容淮安回来的那天,身上蒙着一层生人勿近的寒霜,他从小到大就没见他那么失态过,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整整三日,病了一场后,变了一个人。 那场病倒是半个月就好了,闭门谢客半年纯粹是因为郁闷,他整日关在屋子里不问世事,连自己去了也没见着几面,听说是在江南被美人撩了心又始乱终弃。 惹着这位容大人了。 “什么人能让容大人半年都难忘怀,本世子真是好奇。” 白琅顿时更唯恐天下不乱地调侃。 容淮安只阖着眼养神,没搭理他的话。 “不如本世子去江南走走,说不定能见着你那旧情人,你说本世子这幅风流倜傥的样子,要是她见了,指不定喜欢上了本世子……” 白琅将手中的折扇啪地一声合上,懒洋洋地道。 话没说完,嗖的一声,容淮安手中的杯盏已经飞了过来。 白琅眼疾手快地起身闪开,那杯盏砸在地上,滚烫的茶水还冒着白烟,白琅心惊肉跳地回头。 “你干什么?” 容淮安掀起眼皮。 “你太吵了。” 吵? 看着他面容上覆的一层寒霜,白琅顿时又乐了。 “半年了,你不会还对她念念不忘吧?” “谁念念不忘?” 容淮安神色清透,嘴角掀起一丝讽刺的笑。 “对一个没心没肺的人有什么好念念不忘的。” “本世子想也是,不然你也不会接了皇命去公主府了吧,难道是忘了江南佳人又看上公主了?” 白琅闲闲地问。 容淮安不语,白琅又猜测。 “不过你最近对这公主倒是好,知道她从江南回来的难免思家,还特意来戏楼……” “白琅。” 容淮安抬起头,不轻不重地喊道。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