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思,你了解我,应该知道我的感情很细腻,”陆佟盯着陶思,语速逐渐放慢,蛊惑似的,“友情和爱情对我来说同等重要。而在代表友情的那一部分里,你是最重要,别让我失去你,好不好?” 最后,他又将问题抛了回来。看似在给陶思选择,实际上,所有节奏都掌控在陆佟手里。 温鲤发现,陆佟似乎非常擅长营造这种被动的氛围,将对手绕进去,洗脑洗得既无耻又不动声色。要不是她知道“卑鄙”两个字怎么写,还真有可能被这人绕进去。 陶思安静地听陆佟说完,眼睑颤了颤,转头朝他看去一眼。陆佟的目光本就在陶思身上,毫无意外的,两人的视线猝然相撞。 夜场,光线昏昏暗暗,人影都模糊不清。 陆佟紧盯着陶思的神色,微微笑着,继续加码:“我女朋友很少回国,你看,今天这样的场合,她都没有出现,我一直在照顾的人是你。酒我帮你挡,有人欺负你,也是我出头。思思,在国内我只有你,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陶思的睫毛颤得愈发厉害,整个人似被陆佟的目光烫到,瑟缩了一下。 温鲤以为陶思心软,被说动了,连忙握住她的手,小声叫她:“思思,你别——” 她想说你别昏头,陆佟就是摆明了无耻。 陶思也在这时开口,眼睛红红的,对陆佟说:“学长,我年纪小,反应慢,读书时成绩也远不如你,但是,这不代表我傻,更不代表我没长脑子。” 酒吧的适应生从旁边路过,陶思抬手拦了那人一下,动作很快地拿起托盘上的鸡尾酒,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迎面泼在了陆佟脸上。 这一下又快又狠,完全出乎预料,温鲤都没想到陶思会突然发难,表情里写满惊讶。陆佟则被泼得侧过脸去,眼睛被酒精刺激着,辣得睁都睁不开。 “吃着锅里的,还想占着碗里的,”陶思的眼睛依旧红着,语气却很凶,“你想得美!” 说完,不等话音落地,陶思反握住温鲤的手,拉着她快速离开了顶楼的酒吧。 陶思大概怕陆佟恼羞成怒,追上来找她们的麻烦,连电梯都没乘,走了安全通道中的步行梯。高跟鞋鞋跟尖细,落地时响声清脆,陶思险些崴脚,她觉得烦,索性将鞋子脱下来,赤脚走路。 温鲤见状,也学着她的样子,解开高跟鞋的搭扣,将鞋子提在手上。 两人赤脚踩过打扫干净的步行台阶,裙摆柔软,绕着莹白的小腿,好似蝴蝶斑斓的翅膀,长发落在肩后,发尾带香。 离了高跟鞋的束缚,速度果然快了许多,温鲤和陶思一口气下了五六层楼,然后,随便找了个出口,拐进酒店客房外的走廊。 长廊深邃,灯光亮如白昼,遍地铺着厚重的地毯,脚趾陷在里头,绵软无声。 一阵风似的快跑,长发微微凌乱,难免狼狈。 温鲤用手指顺了顺头发,也帮陶思理了理,她们拿走廊墙壁上的镜面装饰当镜子照,照完,又不约而同地笑起来。 走廊里空寂无人,没有喧闹,没有电音,没有那种看好戏似的目光,陶思紧绷的脊背逐渐放松下来,用抹了下额头上的薄汗。 温鲤一手搭在她背上,很轻地拍了拍,想安慰她,却又不知该说什么好。 陶思转身抱住温鲤,在她肩膀上靠了靠,哽咽说:“鲤鲤,虽然泼了陆佟一脸的鸡尾酒,出了口气,我还是觉得好难过啊。” 怎么会不难过呢,那是用一整个青春去喜欢的人啊。 温鲤也觉得心酸,她摸摸陶思的头发,轻声说:“我都懂。” 这里不是谈心的好地方,温鲤劝陶思跟她回家,洗个澡,睡一觉,烦恼啊难过啊,统统留到明天再说。 陶思也不知是气得太厉害,还是节食塑形做得太过,有些低血糖,忽然头重脚轻起来,晕晕沉沉的,险些摔倒。 温鲤连忙去扶她,混乱间,提在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