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他的下颚。 冷白调的皮肤,线条紧削,弧度分明,好看到无可挑剔。 温鲤有点脸红,神色也变得不太自然,悄悄做了个深呼吸,才慢慢改变抬头的幅度,去看他的眼睛。 无论近距离地看过陈鹤征多少次,温鲤都不得不承认,这是个值得被偏爱的家伙。 无论是桐大还是温鲤就读的舞蹈学院,两所学校里,好看的男生都不少,可陈鹤征就是陈鹤征,独一无二,瞩目而耀眼。他身上有一种矜贵气息,亦冷亦傲,疏离之中透出带有神秘感的野性。 怨不得整个学校的女孩子都认识他,都关注他,前仆后继地想试试被陈鹤征捧在手心里是什么样的感觉。 尤其他还生了双漂亮的眼睛,纯黑似夜幕下的海域,波涛里有揉碎的月光,没人能在他的注视下保持心如止水。 没有人能在他面前不心动。 温鲤觉得心跳在变快,不受控制似的,她正要说点什么分散注意力,陈鹤征抢先一步,蹙眉问她:“在楼下等多久了?” 语气很凶,好像不太耐烦。 温鲤被他凶得愣了愣,答非所问:“你还在生气啊?” “我问你等多久了?”陈鹤征的语气依旧不善。 专门给他打包的外卖还沉甸甸地坠在手上,温鲤忽然觉得委屈,又不想跟他吵架,抿了抿唇,没有作声。 “要不是室友告诉我你在楼下,你打算等到什么时候?”陈鹤征冷着声音继续说,“抬头往天上看看,快下雨了知道吗?也不拿伞,淋雨了怎么办?” 越说越生气,恨不得拿手指戳她的脑门。 陈鹤征下颚弧线绷紧,咬牙:“温鲤,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心疼?” “心疼”两个字一出,温鲤几乎愣住,有些错愕地抬头看他。 陈鹤征也觉出自己的失态,扭头避开了温鲤的眼神,喉结不自然地滚了滚。 温鲤看着陈鹤征的侧脸,以及,脖颈延出的修长的线,心跳像是被什么烫了一下,有点欢快,还有点暖。 她眨了下眼睛,手伸出来,手指细细白白,力道很轻地勾了勾他腕上的手绳。 不起眼的小动作,却带了点哄人的意思。 手绳的纹路擦着皮肤,有种奇怪的痒意。 陈鹤征还是不看她,侧脸弧线紧绷,没有表情。 温鲤咬了咬唇,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哄他,伸出去的手正要收回来,指尖忽然一暖,已经被他捉住,然后握紧。 陈鹤征的手指比温鲤的要长一些,掌心更宽,贴着她的手背,将她的手整个包裹住。 皮肤相贴的地方,有绵密的暖意源源不断地传来,仿佛能通过指尖,感受到彼此的心跳。 两个人站在人行路边的树荫下,不起眼的角落,暴雨前昏暗的天光又增加了一份遮挡,来往的路人都没注意到他们。 温鲤觉得心跳比之前更快,她目光下移,看着两人相握的手,唇边不自觉地浮起笑,轻声同他解释:“你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猜你肯定又赌气不吃饭,就去你喜欢的那家店打包了一份简餐。刚走到男寝楼下,正准备打你室友的电话,让你下楼,你就出现了。” 手还被他握着,温鲤轻轻动了动,用屈起的指节蹭了蹭陈鹤征的掌心。 像某种撒娇卖乖的小动物。 “我没有等很久,”温鲤眨着眼睛,朝他笑了一下,继续说,“也就几分钟吧。” 她笑一笑,陈鹤征的心跳便软一分。 整个人像被38°的温水浸透了,说不清的熨帖感,每一处骨骼都放松下来。 温鲤见陈鹤征神色松动,不像刚才那样紧绷,反握住他的手,晃了晃,笑着问:“还生气吗?” 他怎么会真的跟她生气呢。 他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都收集起来,一样一样,送到她面前。 讨她的喜欢,让她笑给他看。 只笑给他一个人看。 这样的话自然不能说给她听,太怂了。 陈鹤征转而问起其他:“伞呢?眼看着变天了,出门怎么不带伞?” “故意的,”温鲤看着他,笑容愈发明亮,温柔又娇俏,“下雨了,正好让你送我回去。” 说到这,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顿了一下,又小声地补了一句—— “这样我就能跟你多待一会了。” 也不知道是她太会哄人,还是他本身就是个好哄的。M.ZGXXh.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