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在“如何苟且偷生”上了。 “杏,你认识他吗?” 那骗子甚至还在做戏!张着他那双兽类特有的竖瞳望向他的秦杏。他实在忍受不了这样的辱没,他用被劳顿耗损得一塌糊涂的嗓子命令式地唤她: “秦杏!” 秦杏。 他同父异母的妹妹。生着和他一样美丽的秦家的绿眼睛,垂落在肩头的乌发黑如鸦羽。 她是他的禁脔、俘虏、手足。 多年来他把她当做一朵娇怯不胜风的杏花来养,折断她的枝叶,教她只能卧在他的手心,颤巍巍地、一声声地唤他“哥哥”。 “秦珩。” 她叫出这漫长的、十四年来的第一声他的本名。 他觉察出事情已远不在他计划之中发展。 秦杏在他面前蹲下身子,她今日穿着一条洁白的裙子,式样简单,恰似她和他初遇那年的那一条。 成不衍走上前来,手扶在秦杏肩膀,正欲拉她起来,她对他笑着摇摇头: “到我房间等我,好吗?这是我和他的事。” 成不衍还想说什么来劝阻她,却被秦杏一句话噎住: “这是秦珩。你应该知道我和他的关系。这件事只能我自己来处理。” 他缓慢地点了点头,声音不由自主地低了几分: “我在房间等你。有事随时叫我。” 她不再看成不衍,目光只落在那全然瞧不出往日荣光的秦珩身上。 成不衍也不再做没有意义的尝试,他再一次听从她的指挥,起身到房间里去等她。 “秦杏!” 他的呼吸急促起来,那双碧绿色的眼睛因为强烈的情绪病态地抽搐,凹陷的面庞上显出急迫而过于熟络的恳切: “你不要随意听信一些小人的胡话!你我之间的关系深厚,无论如何也斩不断!而你能有今天都是我的功劳!” 她并不应声,只是微笑。 杏子的甜香侵进他的鼻腔,让他被饥饿折磨得丢盔弃甲的胃肠发出低微却难堪的嚎叫。 “我现在这个样子,是被小人害的,当然只是暂时的!秦杏,你暂且收容我一阵,我很快就会东山再起!我不可能对你不好的,我养了你这么多年,我只要你帮我这一段时间。” 她还是不应声,垂着眸盯着自己的鞋尖。 他被她这反应立刻激怒了,多日来的提心吊胆教他的神经过于敏感。他又是一向在她面前最为随心所欲,一时间这片刻的好言好语也坚持不住,更是忘记了自己时下的情况。 “秦杏!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吗?教你做人都是白教?我养你这么多年还不如养一条狗!狗这个时候都知道吭声!” 他甚至一耳光便要向她抽过来,却被她一把抓住手腕。她抓握他手腕的力道极大,他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出,但他却只以为是这几日东躲西藏太过耗费体力。 她笑盈盈地望着他,一字一句地回应: “你没教过我做‘人’,你也从没拿我当过‘人’。” 这样血淋淋的实情被她挑破在眼前,他却仍能道貌岸然地强行解释: “这只是你自己这么觉得,秦杏,你太娇气了。” 他煞有介事地叹出一口气,在他的面上又浮出那种兄长式的宠溺笑容,虚假得仿佛以涂满人造奶油的硬纸壳板。乍一看与真正的蛋糕相差无几,一口下去却只有令人作呕的渣滓。 “我所做的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你好。”他顿了顿,“况且,有些时候难道你不承认,你也是乐在其中M.ZgXXH.org